bsp; 三人舍了马车,悄无声息潜进那个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村,茅屋篱笆鸡鸣狗叫,偶尔夹杂着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呵斥女人的唠叨。
赵把式本是陈家家卫,偷鸡摸狗如同张口说话一样简单,早早地擒了一只鸡藏在怀中轻松地看大公子笨拙地在一棵杏树上施展拳脚,一会儿袖子被树枝挂了,一会儿衣带被钩了,一会儿踩住自己的袍角了。
女公子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把他的一身衣物给剥了。挽起袖子把裙摆一层层卷起来在腰间用腰带固定,露出细白的薄薄中衣,三两步跑到另一棵树下,利落地爬上,将杏子摘下放入领口处,只片刻,腰间便秃了起来。
“娘啊,有人偷杏子。”
赵把式也是被女公子的豪放举止给怔呆了,皇家贵胄什么时候学得田野丫头?一时居然没发现一小童站在篱笆处痛心疾首的哀号。
女公子心一慌从树上一跃而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荒草深处跑去;大公子一乱,杏子从袍袖中叮当溜稀滚下,紧要关头树枝又别在了头发上扯得头皮发疼,顿时手忙脚乱乱上加乱。
一妇人从茅屋中跑出来,早早就开口骂上了:天杀的狗日的,没熟的东西也下手?
赵把式将鸡挂在腰间,飞身上树将树枝折断揽了主人腰身,头也不回地向另一条道跑去。
须臾,妇人手持木棍在前,随后赶来的村民居中,蓬头稚子垫后;妇人负责漫骂叫阵,男人负责冲锋陷阵,儿童负责呐喊助阵。由村民组成的三支追讨队伍稀稀拉拉地紧紧跟在二贼子身后,紧追不舍。
大公子早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赵把式扛在肩头。山一程水一程,再回首,村民已无踪。
“娇儿呢?娇儿呢?”心刚跌到肚子里,大公子发现他犯了致使的错误,自家的宝贝翁主呢?
娇儿刚开始藏在芦苇丛中,后来见人们乱糟糟地都跑村的另一头去,她就急急地从原路往回返。顾不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跑得眼冒金星。忽地一个咀咧一头栽倒在地,一颗心几欲从口里跳出来,颤巍巍扭头一看,原来脚下那软绵绵的东西是个孩子。阿娇以为大白天的遇到了鬼,张口预备哭出来时立马闭紧了嘴。鬼哭狼嚎鬼哭狼嚎,哭是鬼的专项,她怎么可以在鬼面前托大。好在阿娇到底有几分机灵,踉跄下拔开几丛芦苇把阳光放进来。
“水。”阳光下那只鬼轻轻蹙了蹙眉头然后地哼了一声说了个“水”字。然后,然后她竟然看到那只鬼的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东方夫子,你真伟大。有谁能想到书外的鬼居然能晒太阳能呼吸!
发现了新鲜事的阿娇有些小小地兴奋,兴奋中夹杂着害怕。从腰间摸出几只青杏,铺了层叶子用石子捣碎,然后闭着眼哆嗦着慢慢地倒入那鬼口中,那鬼居然添了添咽了下去。
“水,水”那鬼皱皱眉头,再次声称它要的是水。“好好,我去给你取水还有好吃的,你不要缠着我就行。”阿娇抚慰着小鬼,飞速地向马车跑去,取出了车中的食盒,再跑回去,将蜜水一股脑地倒入小鬼口中。那小鬼似醒非醒地睁开双眼扫了阿娇一眼。
哎,有瞳仁。阿娇越来越对这只与众不同的鬼有了兴趣。轻轻地用手戳它的脸,学着侍医的模样号它的脉,甚至用指甲去掐它的人中。她记得府中有个丫头死去,老妈子们用的就是这招,只是不知道用在这只鬼上面会不会见效。
等大公子跟车把式绕路返回时,阿娇还在研究那只鬼。陈大公子一把拉走女弟,女弟依然在喊:这只鬼好奇怪,还会打嗝磨牙说人话呐……
一口口水差点没把车把式呛死。
第7章 七、长门亭一日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