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把脸,被捏过的地方现在还火辣辣的呢。
“能行乐时且行乐?”陈娇疑惑道,“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奴婢总觉得韩侍中话中有话呢。”二蓝认真想着当时的情景,“他看着奴婢好似玩世不恭地笑,可他奴婢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那绝望正如??”二蓝看了一眼陈皇后,终是没有把话说完。那绝望正如皇后在霸陵之时。
七蓝急道:“正如什么嘛,你怎么说一半留一半?”
大蓝狠狠地瞪了七蓝一眼,主仆几人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那么,是什么使他绝望呢?”陈娇沉思着,“怀才不遇?万念俱灰?还是生无可恋?”
正当陈娇把约韩嫣相见的贴子送过去不久,尚未赴约的韩嫣又做出第一件震惊朝野藐视皇权的作死事件来。那是韩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赴陈娇的约。
江都王刘非进京朝拜,刘彻准备与自己的哥哥上林狩猎去,自己有事不能走,就先派了韩嫣坐自己的副马车去安排一下。韩嫣素喜急行车,疾驰之际,碰到了江都王刘非。刘非一看四马骈车,以为是天子的座驾,慌忙下马行臣子之礼。
韩嫣在车中正闭止养神,忽听车夫来报,说江都王刘非跪迎在道旁。韩嫣几乎想都没想,脱口就道“天子事急,先办天子之事要紧。”
刘非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心说陛下也太寡情了,孤好歹是你的皇兄,你却连稍作停顿以示皇恩浩荡的面子工程都不做做,寒心呐!
拍拍灰土站起来,旁的人提醒道:“大王啊,那里面好像不是天子,倒好似天子的近侍韩嫣。”
这一听刘非气可来大了,好啊,原来是你个人娇啊,竟敢不把老子当回事,害老子这一通丢人现眼。想罢猎也不打了,直接返回长乐宫,找太后告状去了。
“儿臣肯请母后去掉孩儿封号,准许孩儿回来象韩嫣一样做一名侍卫吧。”刘非伏在地上涕泪双流。
王太后非常激动,不过一个幸臣而已,出入宫闱倒也罢了,如今却将皇子皇孙也不放在眼里,体统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
立即动用了太后的侍卫队,将韩嫣打入了大牢。
陈娇在后宫最先知道了消息,打发三蓝即刻出宫,向刘彻汇报了此事,,刘彻急得猎服也未换,直奔长信宫而去。
王太后正襟端坐于长信宫早就等着她的好儿子呢。
“母后,韩侍中此事,确有不妥。但念及他事出有因,以及与孩儿从小到大的情分,请母后网开一面,以杖责罪也便罢了。”
不提从小到大的情分还好,一提,王太后就满腹不平:从小到大什么情分?以为天下人不知吗?搅乱朝堂收受大臣贿赂倒也罢了,瞧瞧把个后宫给搅成个什么样了?怕得有一天他韩家的子孙都要冒名刘家人来分天下一杯羹呢。
当然,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讲不能说的。
王太后神色凄然道:“韩嫣目中无法,无视皇权,已被天下人所垢病。难道陛下要无视国家律法皇家颜面,以全个人私情吗?”
那句狠决的话刘彻就是说不出口来,那是他的韩嫣呀,天上人间无处觅断绝人间繁华的妙人儿呀,他怎么舍得。
王太后蹭蹭走下塌来,与刘彻膝席平坐。吓得刘彻赶紧退后避开。
“老身无能,掌管后宫无力,无颜再见刘家列祖列宗。肯请陛下允许老身随刘非去江都边远之地,眼不见心不烦,避开韩嫣便是。”
王太后保持着与刘彻的平席之位,刘彻自知,这回母亲是无论如何也要挽回尊严,不可能再让步了。
心情郁闷的刘彻再次来到了椒房殿,亲口将王太后的决定告诉了陈娇,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陈娇是唯一能了解他的苦衷唯一能同他一起悲哀的人。
“阿娇,朕真的不愿如此,可朕却无力挽回,你说韩嫣他会不会怪朕的无情?”刘彻的脸上有了初登帝位时的那种无奈和痛苦。
“陛下已然尽力,韩嫣他,会了解陛下的苦楚的。”陈娇轻轻地叹息着,对于韩嫣的结局,她何尝不心急不心痛,可她能为他做什么?
“其实,他曾经想要离开的,他想像他的先祖一样去边境建功立业,是我,舍不下他,没想到却害了他。”刘彻喃喃地说着。
陈娇的心里泛起一阵痉挛般的疼痛,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说他像她一样被束缚在这里,他和她一样是可怜的人。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却不能施展他的才华,那,生与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第53章 五十三、以奸闻皇太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