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来了。以为帝后今晚必将合二为一时,忽听宫外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来,道:“陛下,卫夫人忽感不适,请陛下快过去看看吧。”
内里的两人正拥在一起,被这一消息打扰,粘着的两张嘴霍然分开,面面相觑。
“陛下,快去吧。”陈娇推开刘彻,脸上有明显的不屑。
“你不怪朕吗?”刘彻以为陈娇会发一通脾气的,一年多了,他第一次真正宠幸椒房就遇上了这等事。
“陛下子嗣稀少,前朝多有议论,卫夫人好不容易怀有皇嗣,出不得差错的。”陈娇反过来安慰刘彻。
“娇儿。”刘彻用力地亲了亲了自己的皇后,终于离开了椒房殿。
一群人顿时没了踪影,椒房殿内又只剩下了皇后一人,仿佛是一场短暂的春梦,醒来后依然是孑然一身。
“卫夫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陛下来椒房殿时她就病,殿下,你说那歌女她安的什么心呐?”七蓝沮丧地说。
“管她呢,宠不宠幸有什么关系,这几年我们都不这样过来了。”陈娇已经拿起了一张绢画,画中是一个文静雅儒的男人。
“殿下,你想侯爷了?”大蓝问。
“过年了,一边是阿母一个人,一边是阿爹一个人,我多想跟阿母阿爹一起过个完完整整的年。”
陈娇说着豆大的泪就落下了来:“阿母自小好强,又生在皇家,自是没有吃过什么亏,可偏偏阿爹却负了她,她怎生忍得下那口气?阿爹,你可知你负了的可是对你痴心一片的女子?”
遥远的堂邑府里,陈午早已不是那个雅儒入画的男人,常年的病痛把他折磨地不成人形,幸好有馆陶寻来的妙药,才让他捱到这个新年。
“爹,其实嫡母也是关心着你的。”陈西将那碗药亲自喂父亲服下,主动提起那个骄横野蛮的公主来。
“我知道,她是在乎我,所以才恨我。可是,她不该,将语儿再送到那种地方去,语儿她,她受不住那种福分呀。”
想起上次馆陶前来探病,夫妻二人发生的一次争吵,陈午难过地闭上了双眼。
“是女弟她自己愿意去的,无关嫡母。”陈西冷冷地说。
当初馆陶亲自带着御医灵药来看陈午,意味深长地问陈语想不想入宫,陈语不及思考就痛痛快快答应了馆陶。陈午极力阻止,平日里柔柔弱弱的陈语咬紧牙关绝意要去。为此,陈午转怒于馆陶。馆陶当时恨道,‘当初娇儿入宫也不见你抵死反抗,难道因为陈语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所以你就知道心疼了?本来大长公主屈尊就驾,是夫妻和好的一次好机会,却弄了个不欢而散。
“你女弟年小不懂事,又受了婆家的冷遇,一心想着爬上枝头变凤皇出那口恶气,不过是年轻人的一时意气罢了。可阿嫖她不同啊,她明知道宫中是个什么地方,有娇儿在那里还不够,她还得贴个语儿进去,她是被权力迷了心窍了。”
陈午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人累得都要倒在塌上了,陈西忙着去为他顺气理背。
“女弟进去一年多了,听说陛下很是宠她,可是她却至今无所出。爹,你说皇后阿姊不孕倒也罢了,女弟怎么去了宫里一年多也没个动静呢?她在前夫季家只一年就生出个活蹦乱跳儿子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午呆在那里,脑子里千回百转。
第64章 六十五、陈娇的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