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以大局为重。”大蓝苦口婆心。
“什么狗屁宫闱,陛下做得,本宫凭何便做不得?”陈娇恼了起来,“这就叫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本宫倒要看看陛下将如何处置本宫!”
六月三伏天,陈午身披棉袍带着一身的病痛回来了。夫妻二人相视无语。良久,馆陶对着下人说,“将侯爷安排到本宫的寝室去。”
大长公主的寝室里,有一间秘室,除了陈午,连陈须都不知道,更别提女弟陈娇和二弟隆虑侯了。此时三人聚在一起,脸上俱是凝重。
“娇儿不孕,应该是人为所致。”陈午把凝重划开一个口子,用更深的凝重添补上去。
“这件事情没有直接证据,拿不出场面,但可以肯定就是有人故意为之。”馆陶大长公主以当家人的身份一锤定音。“让妃子不育,有很多种方法,避子汤麝香红花均是皇宫中惯用的伎俩,但有我跟窦太后在,他们绝不敢用如此引人注意的手法,他们用在娇儿身上的可能是更加毒辣更加隐秘的蟾毒。”
蟾毒?陈午与陈须的身子俱是一晃。
刘嫖的脸上流下了几行清泪,陈午默默地递过一方丝帕,父子二人第一次看到这位皇室娇女悲情落泪,脸上俱是凄然。
整整思绪,刘嫖又道:“将蟾蜍置于瓦上焙干,研末,与水或食物同食,将使女子终身不孕。蟾毒损坏女人的生育功能后,慢慢化作虚无,后人无所察。这就是我们请多少郎中都治不好娇儿不孕的原因所在。”
“那母亲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陈须问道,不是说后人无所察吗?陈午显然同儿子一样的想法。
“猜的。”
馆陶心有成竹的想法让父子二人有些不敢置信。
“娇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她可能同薄废后一样会无宠无子,她问我到时陈家该怎么办?我当时还在笑我的娇儿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可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把语儿再次送入宫中。”说罢略带歉意地看了丈夫一眼,继续道:“然而有过生育的语儿在宫中盛宠两年依旧无子。同时我得到了这个隐藏在民间几乎失传的法子,我就知道不对了。”
“是不是娇儿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寻死?”陈须吃惊地叫道,这样的猜疑令男子的脸上泪水成行。
“对。你皇外婆去世年余,娇儿曾经去过一次霸陵,据同行的人讲,娇儿那次险些就回不来了,多亏了窦代精心照顾她方提着一口气回到未央。但从那时起,娇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遵守宫规,沉言寡笑。我明里暗里问过她很多次原因,她都绝口不提。——我想,她一定在窦代那里知道了什么。可惜,窦代前一年去了。”
“傻孩子,我们是她的亲人哪,她怎么能独自去承受这么大的担子呢?她死了,陈家就会太平了吗?”陈午有气无力地说道。
“陈家与皇后相互依托,要想废后,必剪其枝。娇儿是在想,她死了,陈家虽无所依会慢慢衰败,但总比被他人一刀一剪地剪掉的好。”陈须分析道。
“对,娇儿被废几乎已成定局,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以后我们陈家该怎么办?”馆陶不再悲戚,错已经错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椒房殿里,楚服与陈娇秘密私语:“殿下可曾记得孟姜女之事?”陈娇不解地盯着楚服,楚服解释道:“秦时孟姜女,此乃真事也。楚服知殿下每日里强颜欢笑,心中并不快乐。为报殿下知遇之恩,楚服愿逆天而为,为殿下重新夺回陛下的宠爱!”
陈娇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服一字一顿道:“巫蛊?你可知逆天而为的后果?”
“士为知已者死,楚服甘愿为殿下粉身碎骨!”\t
“别的都可以,唯巫蛊与谋反二事,牵涉甚广,本宫万万不会应了你的。”
“殿下——”楚服的眼睛碰到陈娇明显质疑的冰冷眼光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劝服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你不是说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鼓动得了她吗?”王太后一反平日里的慈祥,目光如炬。
楚服无奈笑道:“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自是知道其中的历害。”
“本想抓个现行,让馆陶无话可说,现在看来,退而求其次罢。”王太后稳坐金銮一锤定音。“你瞅个便于行事的好日子,这次绝不能再搞砸了。”
“喏,小人遵命。”
一个漂亮的转身,楚服便隐在墨色的黑暗中,单留下独自沉思的王太后:刘嫖啊,我王家成不了气候,你陈家也休想出人头地;我王志好歹算是修成了正果,可你的宏伟目标就要泡汤了,刘嫖啊……
第70章 七十一、陈娇是块宝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