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两眼湿润,深深弯腰作礼:郭解惭愧,惊扰父老乡亲们了。
然后不急不燥跟着送行的人一个一个地行礼告别,从早晨到傍晚,郭解方亲自送走最后一个乡亲。
人走了,回头再看,这可不得了,身后黑压压的全变成乡亲们的礼物了。据相关人士不完全统计,所送之礼高达上千万。”
哇噻!宫女们早已停下手头的动作,个个露出财迷的眼神,那可发财喽!季叔品口茶继续说下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不说郭解如何上京,单说郭解走后,郭解的徒子徒孙们回到空荡荡的郭家大院,越想心头越不是滋味。你说这杨县令也太欺负人了吧,竟然敢把郭解报上迁徙名单,谁给你的狗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后还把不把俺们当人看呀?
于是,几人私下一合计,趁着月高天黑风紧,潜入杨府,把个正在做美梦的杨县令的项上人头咔嚓给取了。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便发现城墙上挂着血淋淋的一棵人头,瞪着两只死鱼眼,眦着两排骷髅牙,尤正滴答滴答地流血呢。”
秋菊吓得大叫一声骂道:“好你个老不正经的季叔,分明是欺负我们妇人胆小哩。”
小绿却道:“休打岔。后来呢?”
“杨县令的父亲听说儿子被人杀了,号啕大骂游侠不是人,第二句还没骂出来,只听得嗖的一声,县令父亲便没了影儿。大家上前一看,只见喉间一发袖箭,早已气绝身亡。”
宫女们又一阵惊叹: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
小红道:“这杨家好歹是朝廷的人,平日吃了这个亏,怕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季叔赞许道:“听说江湖的后起之辈赵炽已来到京城,这京中怕是要不太平几天喽。”
小红道:“赵炽?就是那个三上官府追捕令而官府却不知他是男是女的传奇人物?”
季叔呵呵一笑,喝尽了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是季叔讲完故事的节奏,众宫女调笑道:“恐怕你现在也不知道下回如何分解罢?”
长安城,依旧是往日的长安城,只是因了迁徙的缘故,多了更多油光满面的商人,自负盛高的手艺人,以及滔滔不绝的政客……让长安城看起来更加熙熙攘攘繁荣昌盛。
东直街与西直街交叉路段的百雀门窗底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怀抱半截稻草人呼呼地睡着,稻草人上插满了白晃晃转动着的风车……
几个孩子经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忽然拔下一个风车遁去……有人作了示范,后面的孩子大胆起来,人人拔了一个风车离去……几拔顽孩下来,风车已无,老妇人尤正睡着。
一身灰衣的赵炽依旧灰巾掩面匆匆地走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学俊马奔驰的风车小孩,继续前行。第二个风车顽童,第三个……
他的心中猛地一晃,这几个孩子怎么都玩着同样的雪人风车?孩子们的风车不应该是花呀草呀或者小动物等这些看起来鲜艳的图案吗?问题的关键是,这些图案看起来很蹩脚,连脖子中围的橙色绢巾看起来都歪歪扭扭,惟有——
他一把夺过一个小孩子的风车,极力细看:惟有绢巾的一角用极细的笔法勾勒出一朵活生生的同色牡丹来。
“你这是哪来的?”问话有些突然有些凶,吓得孩子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孩子用手一指“百雀门前的老妇人。”然后挣脱灰衣人风车也不要,跑了。
百雀门前,哪有什么老妇人,只留下半截插风车的稻草人……
馆陶公主府内,馆陶笑眯眯地道:“阿娇这法子好啊,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个赵炽给钓出来了,要不然若大个京城我们去哪儿找个赵炽去?”
等夸够了她的好女儿,她方问无霜无邪道:“你二人合力可否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将他请回府来?”
无霜道:“怕是要使些手段了。”
馆陶霸气横秋道:“管它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即可。”
二人低首称了声“喏”便转身离去。
馆陶依稀当年帝女的风采:既然是她的阿娇在意的人,她怎么会不帮她呢?俗人才在意那些手段呢!
长安西郊的一小客栈里,赵炽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股轻烟袅袅进入,待他警觉时已然浑身无力,情急之下用力打翻塌边的灯柱……
一条身影如狸猫般轻巧入户,如扛一袋棉花似的扛着塌上人扬长而去。
隔墙的英子等人听到动静,急忙跑来一看究竟:只见地上赵炽的外衣袜履等俱在,长剑躺在枕边,灯台散落,只是不见了赵炽本人。跑出去四下观望,除了屋宇树木,哪还见一个活物?
第90章 九十一、雪风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