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失去得那么彻底。
他曾经想象过没有安欣的生活，他可以偷偷地去她工作的地方看她，看着她全神贯注工作的样子，他甚至可以动用一点手段，点名让她来采访自己，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见一见她。他曾经想过，即使她不再属于他，只要她还在这里，总归不是什么太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她却替他做了一个最彻底的选择，她不声不响地走，就像他当时不声不响地来。
他蜷缩在卧室的地板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冰冷又坚硬的地板硌着他身上的骨头，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因为他害怕灯光照亮黑暗以后，清楚明白的现实会不停地对他重复着她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他蜷缩着，放在远处的手机却喋喋不休地响了起来。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音乐断了又继续，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在不知道响了多少遍以后，他终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手机走过去。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了起来，那边的人声音有些着急：“喂您好？是莫先生吗？”
“我是。”
“之前您和安小姐来我们医院做的婚前体检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您怎么一直没有来取？”
电话是体检的医院打来的，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在安欣走的前几天，他们一起去医院做过婚前体检，体检的单子应该早就已经出来了，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他也完全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不好意思，最近家里有些事，这个电话是特意打来提醒我去取报告的么？”
“哦也不是，”护士小姐像是有了微微的犹豫，顿了几秒钟才又开口，“原本您如果忙的话，报告是可以直接给您快递过去的，您不必特意来跑一趟，只不过体检单有些结果，医生觉得还是应该要告诉您本人比较好。因为我们一直都联系不到安小姐，所以就冒昧打给您了。”
“体检结果有什么不好么？”他在黑暗中皱起眉来。
“不是不是，不是不好的事情，就是……”护士小姐踌躇了几秒，然后果断的开口，“体检报告显示，安小姐来做体检的时候已经怀孕七周了，到现在为止的话，她应该已经怀孕十一周了，请问安小姐现在在哪里？她需要按时进行产前检查了。”
护士小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莫白染接电话的手剧烈地抖了起来。好像之后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可是他的耳边只剩下耳鸣的声音，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甚至已经无法思考。电话里最后只剩下了忙音，然后屏幕暗下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他的眼中蓄起了一滴泪，在黑暗中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
——安欣，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他的声音带着呜咽，犹如一只受了伤的猛兽，在无人的山洞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发出低低的哭声：“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第97章 第98话：她怀孕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