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院，做了头部的手术，还在昏迷。\n 莫诗麻木的点头，警员异样的目光纷纷投过来。光是等着负责登记，就整整一天，明明所有人都清闲，就差端着瓜子开水看热闹，偏偏又似很忙，没有人有空做简单的登记，直到晚上，才有人姗姗来迟，国字脸，薄唇，眼神犀利。\n 莫诗就保持一个姿势，一天滴水未进，嘴唇干裂，憔悴不已。\n 那人似有所怜悯，也只是一闪而过，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有用的消息一字未说，折腾一整天，就等到一句话，下班了，明天再来。\n 第二天，第三天……。短短一个礼拜，莫诗已经瘦了一圈，眼窝深陷，红血丝快要透出来。她放下了尊严，苦苦哀求，那人不忍心，偷偷告诉莫诗，死的那人是个司机，家境一般，就是生死不明的患者，是哪个部队许首长的孙子，身份尊贵，已经交代过上面了，莫父怕是有死没活。\n 莫诗点头，又一次经历了惶恐，绝望无助，最后冷静理智。\n 患者家属派了冷冰冰的律师，每天电话联系，要住院费、手续费、手术费……。莫诗一天兜兜转，那医药费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她一边看着那一串零，一边安慰电话里哭泣凄厉的莫母。没事，已经在解决了，爸爸会没事的，我见着患者了，在协商了。\n 这些冰冷的数字，莫诗透过它，看到了那些人的态度，蚀骨的寒意，连见一面都不愿意。\n 莫诗去医院，没有到顶楼的病房，就被楼下的司机家属拉住，她们都是不识字的乡下妇女，苍老的母亲领着崩溃的媳妇和懵懂的孩子，哭声震天动地，逮着进门的莫诗，便是一顿辱骂、推搡、扭打……。\n 有人给绝望的她们看了莫诗的照片，专门等在这里。\n 几个孩子“哇哇…”大哭，扑在她身上拳打脚踢，口里尖利的喊着，坏女人，还我爸爸，我要爸爸……\n 莫诗手里的水果扫了一地，苹果“咕噜噜…”的滚在很远，被路过的人不经意一脚踢飞，再向远处滚去。她倒在地上，头发被人揪住，死死的拉扯着，身上哪里都疼，她看到了很多双脚，很多个颜色。\n 很多人围了过来，穿着病号服的，西服的，裙子的……。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好像说着什么，莫诗费力的看过去，一张张都是陌生的脸，她垂下双眼，蜷缩起来，疼痛都变得迟缓起来，墨江，墨江，你在哪里……\n 我该怎么办……\n 保安磨蹭到最后一刻，半拉半推，迟迟才将一团人分开，莫诗奋力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踉踉跄跄的从医院门口跑出去。背影狼狈怯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迎面匆匆走来的夏易撞成一团。\n “我去你大爷！”她一把拉住莫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拽着逃窜的莫诗朝里面走，一边厉声道，“我到要看看，今天谁敢再动我朋友试试。”走廊里回声阵阵。\n 众人一时沉默，眼神闪烁。\n 景城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发型已经被风吹乱，他一眼看到莫诗，脸色一变，冲过去将人拉在自己怀里，上下打量一眼，然后小心的拨开她的头发，动了动喉结，轻轻唤了一声小诗。\n 莫诗不语，经他触碰，瑟缩了一下，他眼眶一热，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将莫诗挡在身后，转身阴毒的盯向那些人，第一次失了姿态。\n “她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她！”太过悲愤，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他牙根咬的“嘎嘣”作响，手臂上的肌肉勃起，撑的衣服都鼓了起来。“她是无辜的…”\n 他五官都扭曲，好似追命的阎罗恶煞，眉眼尽是戾气，仿佛随时都会变成恶犬，扑上来将人一击致命。\n 妇人脸色一变，哭声一顿，拥着孩子频频后退。\n 莫诗看着景城的后背，暗色的眼瞳闪了闪，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的后衣角，声音沙哑干涩，“景城，算了…”
第29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