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以后,房间的摆设立刻转移了方仪的注意力。
巡视一番,方仪得出一个很公道的总结━━房子的装修风格跟主人的性格完全一致。
家居色调几乎都是冷冷的灰色系,窗帘,沙发,柜子,甚连地板都是灰色的。
方仪神经质的想:这个男人是想把所有来这里的客人都给“冻”死吧?
整栋别墅总共两层,装修风格是简约的欧美风,家具不多,但样样精品,连茶杯垫跟茶具的颜色都是一丝不苟地精心搭配的。
这样的傅行简,她是陌生的,她对他的了解,似乎还停留在结婚以前。
下意识的,她也俗气地窥探这房间是否有女人住过的痕迹。
傅行简换好鞋,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笑道:“楼上也可以看看!”
方仪有点心虚,但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你就算有情人,也不见得会蠢得让她住在这里。”
傅行简还是笑:“我要洗澡了,去帮我放水。”
方仪赌气道:“我不在这里过夜,洗澡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有什么话,现在说,我还要赶回酒店。”
方仪郁卒得很,她气得七窍生烟,傅行简却没事人一样,真是不公平。
虽然自己的小心眼被男人看破,但她却不觉得狼狈,她才不相信这男人真的是个柳下惠,她自暴自弃地想:说不定这别墅里经常有不同的女人出入!
如此一想,更加心烦意乱。
以前看不到,自然眼不见心不烦,现在见到了,视而不见是不太可能的,无理取闹又行不通。
这会子,她真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对丈夫有什么不满,可以大发脾气,摔东西,破口大骂,然后收拾包袱回到父母的怀抱,等到男人死皮白脸地央求自己。
但她能去哪里呢?除了傅家,她无处可去,所以,任何委屈都只能咬牙忍着。
熟不知,这些都是方仪自己想太多了,傅行简这么些年虽然逢场作戏的时候有,但还不至于无良到包养情妇,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的他,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十分严肃的。
更何况,他是个工作狂,声色犬马的事,他向来不放在第一位,没做坏事,就不心虚,自然也料不到方仪现在想的是这些。
只定定看着表情千变万化的妻子:“你来都来了,不在这里过夜,说得过去吗?”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跟长辈说这些,不会让你为难的,不是老早就说有话要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方仪平静地望住傅行简,不让他看出自己心里的刺痛。
傅行简有一刹那的恻隐,心脏似被细细的针扎了数下,不痛不痒的麻木着:似乎,那个曾经总爱抓住他手臂无助地簌簌落泪的小女孩,已经在他日复一日的冷淡里,变得愈发坚强了。
愧疚感微弱得似门缝里透过来的光,也只一刹那的功夫,他的理智又重回大脑,心虚地别过眼睛:“你若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听了这样的话,方仪再要强,中枢神经也控制不住泪腺的汹涌澎湃控,泪水浸湿她整张小羊羔般脸蛋,咬着嘴唇低声控诉:“你……你……你为什么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明明就是……”
后面的话,说不完整,也无需说完整,傅行简非常清楚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控诉。
第9章 有话要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