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走了,而且干净利落,像诗里写的那样:他挥一挥手,不带带走一片云彩。
方仪暗骂自己发神经,干嘛想到这样肉麻的典故?
全世界最肉麻的诗人,一定是徐志摩:你是天边的一缕光,投在我的波心……
多么可怕……
方仪整天浑浑噩噩的,但也还是没有主动打过电话,只是精神受到不小的摧残。
她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女人,疯了的人做决定是很容易的,想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傅行简会派人送来离婚协议书:这一直是他最想做的。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死心的挨着,觉得石头也有被预捂热的一天。
偏偏她碰见的不是一般的石头,而是一块化石。
方仪连这个都想过:是不是要跟安娜交代,让她多帮自己争取点赡养费?
毕竟,也快三十岁了,又没有亲人,工资也不是特别高,手边有点钱,还是好的,这年头,吃饱饭才是正道,尊严什么的,可以先放弃。
她悲哀又凄凉地走在街上,住在没有了傅行简味道的房子里,一遍又一遍为自己的人生做着各种安排,安排来,安排去,她发现,自己就是一个乞丐,乞丐需要什么尊严呢?
她还想着:要是离婚了,就搬到乡下去住一阵子,如果条件允许,最好是再也不要回到城市里来━━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
想得头痛欲裂,睡不着时,就吞了五颗安眠药助眠,但还是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的睡着,久违地在梦里见到了妈妈,妈妈穿着白色缎子的裙子,非常漂亮,笑着向她招手:方仪小公主,你怎么哭了?来,妈妈带你去玩,我们去参加舞会。
仅有的记忆让她对妈妈的印象就是:妈妈跟自己一样,有张羊羔般的脸蛋,其它的,一点都不无。
在梦里,是不需要有所顾忌的。
于是,她无比兴奋地伸出手去,握住时,手心却是一片冰冷,挣扎着想看清楚妈妈的脸孔时,脸孔瞬间似威化饼被摔烂时碎成了片,变成一张狰狞的,半人半兽的脸。
“呀”的一声,她醒了,睁大眼睛四顾,天花板摇摇欲坠,喘了好几口气才发现是个梦,摸索着开了床灯,浑身无力地坐起身。
其实也不知道是吓醒的还是冻醒的,反正是已经醒了,被子也掉落在了地板上。
习惯性的摸枕头边,却空空如也,这才惊觉,傅行简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不禁懊恼,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头晕目眩地起床,拉开窗帘一看,已经天亮了,刚才的梦让她流了一身冷汗,却无心去浴室清理,只赤脚立在窗户旁边出神。
更加灰头土脸得紧,天还是那块天,变的只是陪在身边的人,房间里再也看不到傅行简的影子,听不到他低沉的嗓音,以及半夜醒来时,可以依偎的温暖臂弯。
眼睛瞥到墙角他穿过的拖鞋,胸口又是一紧:这是她特地去给他买的
第51章 第五十一倒霉催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