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橱柜里的肉拿出来，用保鲜膜贴着的肉色泽不是很新鲜，已经是买了两天的。\n 还有半只熟了的烤鸭也放进微波炉里热，锅里正炖着皮蛋瘦肉粥，刚刚炒熟的芹菜辣椒散发着淡淡的香味。\n 在习致沿忙活之时，习群小朋友也忙个不停，时而踮着脚去拿毛毯，时而跑进卧室找感冒药，时而跑去端着椅子，然后爬上椅子倒茶，动作虽然不利索，但是很稳当。\n 等他把一大堆药，外加一杯水弄到沙发前的矮桌几上，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看着沉睡的习暮，沙发不高，正好够他仰着脖子看习暮。\n 习致沿两手端着菜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沙发上的人蹙着眉沉睡，瘦小的身子被薄薄的毛毯盖住，安静而美好，挨着沙发坐在地上的小男孩静静的仰着脖子看着，粉嫩胖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n 从心底涌起的酸涩来的太突然，习致沿忍不住仰头吐气，可是，眼角还是流出一行浑浊的泪水。\n 习暮是被一阵饭菜香气诱惑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肚子早就在咕噜噜的叫唤。\n 屋内的灯光不亮，餐桌边坐在两个人，老人顶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小人儿依偎在他的怀里把玩着玩具。\n 静谧，安详，习暮无声的笑了笑。\n 本想翻身而起，却使不上力，反而引起一阵眩晕，眼前一黑。\n “哥哥……”\n 习群小朋友立马跑来，扑到他身边，习致沿也起身走来：“阿暮，你发烧了……别急着起来……”\n 难怪浑身无力，还阵阵发冷，习暮缓和了一下才强撑着爬起，看着习群小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退烧药，而另一只手还稳稳当当的端着一杯水，忍不住笑出声来：“群群真乖……”\n 虽然不想吃药，真心不喜欢吃，但是，对上那算期待的眼睛，就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n 接过水杯，入手的温热，让他吃了一惊，竟是温水，一定是早就备好的。\n “哥哥……我和爷爷在等你吃饭……”\n “就算你不说，哥哥的肚子也知道了……”\n 接着，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n 习致沿朗声大笑起来了。\n “咳咳……”\n 习暮有些不好意思又想笑，不由呛了一口水。\n 习群小朋友也跟着咯咯笑。\n 虽然发着烧，习暮的食欲却丝毫不差，一顿饭吃的是狼吞虎咽，席卷餐桌。\n 此时已是十点钟了，等大家吃完饭，习暮抢着洗碗，一边还问习群小朋友一个月都干了些什么。\n 跟着他身后跑来跑去的短腿小人儿脆生生的说些好玩事情，逗得习暮乐呵呵的笑个不停。\n 等他擦干净手从厨房抱着习群出来就发现，客厅的灯灭了。\n 习暮诧异的问道：“没交电费么？怎么停电了？”\n 黑暗中的习致沿不由闷声咳嗽了几声。\n 习群小朋友捂住嘴巴笑：“哥哥，群群给你唱首歌……”\n 习暮有点傻，他身后厨房的灯不正是好好的，他都没有反应过来。\n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n 几乎在习群小朋友开唱的同时，习致沿点亮了蛋糕上的蜡烛，一根稍长而大些蜡烛闪烁着光，蛋糕不大，上面插满了细小的蜡烛，不用数，一定是十七根。\n 距离上次过生日已是一年之久，同样的情形，同样的感动，习暮抱着习群颤动了一下身躯，黑暗中那双凤眼晶莹灿亮，他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n 习群稚嫩清脆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一遍又一遍。\n “哥哥，快点蜡烛，许愿啊……”\n 唱了好几遍，也没见习暮动一步，习群小朋友急了。\n “好的……群群唱得真好听……”\n 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他还是要感激上苍，留有一袭温暖在他身边。\n 每年，他的愿望都是希望他爱的人能快乐，自己将竭尽所能让他们幸福。\n 这是他们三人在一起过的第五个生日。\n 六十六岁的习致沿，十八岁的习暮，还有五岁的习群。
第6章 他还是个孩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