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也就那样了。
他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事实就是在秦富过去的十几年里,蒋家亏欠太多。换位思考一下,一个人孤苦无依好多年,某天突然有人痛哭流涕冲出来说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又该是什么反应呢?
恐是十分尴尬的。
秦富想了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蒋锐,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眼里哀而不伤的情绪来不及褪去,其实还有些呆,不过更多的是欢喜包容。
如果真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哥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蒋锐没有刻意掩饰情绪,弯眼咧嘴笑了笑,“我饭量还好。”
秦富收回视线,扭头对旁边的小奴吩咐,“端盆热水来给蒋公子洗手。”
糖浆都滴在手背上了。
蒋锐低头看了看,递给安安的糖人又收了回来,摇头好笑的叹了声,“舅舅真是老糊涂了。”
安安也正嫌弃,纠结要不要接呢,如此正好松了口气。
早饭摆在偏房,蒋锐嘱咐,“我洗了手咱们就过去用饭,你披风就不要解了,我很快。”
秦富手在脖颈系绳处绕了一圈又收回来,她再看一眼蒋锐,回一句,“小孩子多吃糖不好,你也不能太惯着她。”
蒋锐洗手的动作一顿,没抬头轻声应了一声。
余光扫到一片白色的衣角过去,带来苦涩的药香,他心里一紧,却是秦富拾起了搁在油纸里的糖人,她侧脸清秀,眉尾弯弯半个弧度,乖巧温柔的样子,似只是好奇,咬了一口鲤鱼的尾巴。
很甜,也很腻,小孩子或许很喜欢,不过秦富许久也没尝过这种味道了,咬了一口觉得也不是多么想念。
她说,“小时候府里规矩多,出府玩的机会更是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有一年的元宵节,我跟少爷偷偷溜出府去玩,我们跑了很远,直到看到许多五颜六色的灯笼,热闹的人群,琳琅满目的货郎……”
“当然,我记得不是那热闹的人跟炫目的灯,毕竟后来比那耀眼的灯跟人我都遇到过,我记得是嘴馋想吃而没有吃到的糖人。”秦富寡淡怅然的笑了笑,低眸将糖人搁在纸上,没人看到她眼里的冷漠。
“少爷最是重规矩,也看不上那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所以,我也只是看了看……”秦富话未说完,就觉得腿上一重,低头一看,是安安撞了过来,双手紧紧环住她得双腿。
“娘亲,以后安安赚了钱,天天都给您买糖人吃!”
蒋锐眼里的愧疚加深,本来想好好相处,不那么情绪化,可还是受了秦富语言的影响,心里只把那不是东西的袁绍又恨了一次。
秦富一噎,剩下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她仔细想了想以后每天啃糖人的画面,再看一眼出神的蒋锐,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摸着安安的头发,一本正经的拒绝,“其实娘亲并不是很喜欢吃糖人,只是那时候年龄小,贪嘴眼馋而已,这天下的美食多了去了,以后你多出去走走,自然就明白了。”
第187章 :一个糖人引起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