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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兢兢业业,威严日甚,本来轻松畅快的宴会,因为他呆坐在那里,大家也多是不尽兴。说起他也是个可怜人,妻主跟着别人跑了,恩恩爱爱,不知怎么逍遥快乐。
      那个戏子还不知足,还写了一本回忆录,里头仔细明白的描述了两人的相处过程,我闲着无聊也买着仔细读了,大概自己现在是单身狗了,所以看什么都觉得?的慌。
      倒也不是说柳岩松写了什么肉麻的话,他挺一本正经的,文中多数用的都是“我妻主”这样的字眼,他们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景色,那些司空见惯的春日深秋,也有太多的姿态,他们到过许多有趣的民俗,偶遇不平,还会拔刀相助。
      我才知哥哥为什么会那么爱富姐姐,她是一个不平凡的人,说是智者也不为过,在她眼中,仿佛这个宇宙都可以团一团用纸笔画出来。书中有她随性写的诗词,可知人的渺小,可探未知的浩翰,有些地方我也看不懂,却觉得真是厉害……
      不过,那些东西都由得别人去发现探讨,全书我最爱的,却是柳岩松写富姐姐的时候,他落笔只写她的笑容,安静迎着日光的侧脸,也温柔的让人心碎。就像里头富姐姐打趣他时说的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远处看你,我爱柳岩松写富姐姐,不是喜欢纸上温馨,而是心酸那纸笔以后的深情,和藏在心里卑微的欢喜。
      这本书火了,一时间洛阳纸贵,结尾时一场大雪封了他们要走的路,富姐姐决定在小镇住一段时间,还给柳岩松送了一幅画,是他们成亲时的画像。柳岩松说自己的特长是唱戏,写这本书也是为了愉悦自己,以后就不浪费时间续写了。
      很多人扼腕叹息,唯独我在屋里偷偷哭了很久,这次是诚心诚意希望青木说的话靠谱,希望富姐姐还有一线生机。
      宴会过半,皇上就借口离场了,小公主这才从上头蹦哒下来,欢喜的坐在蒋锐跟前,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话,蒋锐侧头听着,还从怀里掏出礼物送给她,每年都是这样,我都看厌了。
      小公主也生了一双桃花眼,平日里骄傲的像一只孔雀,轻易不跟别人说话,唯有在蒋家人面前,乖顺的不像话,也会孩子气的撒娇。
      他们都有一双桃花眼,我就忍不住想,要是未来蒋锐也有孩子。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生的俊俏,也有一双桃花眼,他也会这般耐心……看着看着,心里就难受的不行,正好到了放烟花的混乱时候,我就趁乱出了宴会的阁楼,一路顺着小路坐到了一个有小湖的亭子里。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还没找到歇脚的地方呢,就看到前面一头白发醉卧在不远处的皇上,要说这世上我最害怕的,除了面前的这个人,也再数不出另外一个了。
      当时就一动不敢动,什么悲秋伤风的念头早抛到了脑后,只管念阿弥陀佛保佑不被发现了。我是站在亭子上头的,皇上是在亭子下面的,地理位置的优越,让我看到了他怀里的画卷。
      那是大红颜色打底的画,画上一对璧人大红喜服坐在一起,十指紧扣,侧头勾唇笑着。画上的两个人我都认识,像极了柳岩松书里说的那幅画,只是上面的男主人公却是喝断片了的皇上。
      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欲哭无泪,也没有兴趣没有好奇心去探求更多,为保住小命,就差踮起脚尖用大拇指走路了。
      皇上是懂武之人,丁点响动他都能听到,刚刚任由我靠近,也是将我当作了某个人而已,三步之后他就开口了,“来了怎么又要走?”
      我欲哭无泪,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袁家本来就不受皇上待见,自己这是花样作死啊。迟迟不出声,眼看皇上警惕起来就要回头,脑袋上突然传来一个力道,我膝盖一软就蹲在了地上。
      面前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她走的时候种的花酒,昨个刚刚挖出来的,家里留了一壶。”顿了顿才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过了许久,才听到皇上柔和许多的话,“她总是什么都会一点点,却哪一样都不怎么精湛。”
      蒋锐没有回头看我,出了亭子朝皇帝走过去,“这是南边新贡的梅子酒,你尝尝。”我猜皇上定是将蒋锐带过来的酒昧了下来。
      酒过三巡,蒋锐又开口,“皇上,微臣一直信生死有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今年还是跟往年一样,希望您让微臣将她带回去,入土为安。”
      苏佾仔细将画卷收起来,贴着胸膛收好,“近日有一本书特别值得一品,你可看过了?”
      蒋锐抿唇,“……看过了。”
      苏佾勾唇,“子君本来就跟平常人不一样,自然不能跟平常人相提并论,要不是朕发现的早,她就要被人挫骨扬灰了,朕只要一想起来,就恨不得将他们凌迟处死!”
      蒋锐无奈,这个事情每年都要经过同样的辩解,他只能再次开口解释,“归于尘土是妹妹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都无关,您也是知道的,她事事总与别人不一样……”
      “你也说她与别人不一样。”苏佾紧跟着打断他的话,似想起了什么,语气怅然焦躁,“一转眼都三年了,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跟睡着了一样,除了没有体温呼吸,其他跟平常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你能忍心让她在潮湿阴冷的地下躺着吗?你怎么能保证,她不会在哪一天突然睁开双眼?”
      蒋锐震惊,“您,您是说,妹妹她……”
      苏佾将垂在水里的长袖扯上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所以就肆无忌惮开始往别人胸口插刀子了,“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所以不用再劝我了,只是她到底是你们蒋家的女儿,我与她名不正言不顺……”
      蒋锐恍然,“原来如此……”一个人没了生命的迹象,肉身肯定是要腐烂的,他年复一年的劝,就是担心肉身腐烂,不仅自家妹妹遭罪,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发现的,最重要的,也是为了不让苏佾陷入魔怔,现在突然听说秦富肉身不腐,他自己都恍惚,更别说劝别人了。
      “可您也不能一直等着,近来朝堂上多人提议,后宫之位不能一直空缺,若安安是男孩还有借口拖延……”
      “谁说安安就不可以继承大统?”苏佾冷哼,“她是我跟子君的孩子,智谋能力都数顶尖,她会是个好皇帝,也会比我做的更好!”
      蒋锐语塞,“……他们不会同意的。”
      “谁不同意?”苏佾语气淡淡的,“他们谁若不同意,尽管与朕来说,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对,不怕株连九族,都来试试。”
      此番对话,也算是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想,富姐姐早就在三年前死去了,只是这个痴情的帝王不愿意承认罢了,肉身不腐又能说明什么,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借口而已。
      至于后面什么继位不继位,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不发表任何意见,还想自己当时听得是满天炮竹声,其他剩下的,都是浮云。
      后来他们再说了什么我也没有仔细听,实在是双腿发麻蹲的实在受不了了,最后自暴自弃干脆坐在了原地,赏着天上的烟花赏着远处热闹的人声鼎沸。
      苏佾起身,“时间不早了,朕要回去陪着子君了,这壶酒朕带走了,明日给你换些其他好喝的。”
      等扶着双腿颤颤巍巍站起来时,亭下只剩一个蒋锐了,我没有忍住,问他,“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他愣了一下,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我,我却盯着他专门盘起来的发鬓,慢慢湿了眼眶,此时此刻,爱一个人都是看着他为人夫的鬓发,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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