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了然,便没再过问,锦娘同躺着的权筝对视一眼,后者长长舒出一口气。
就在上手搭脉时慕容恪偏过头看了眼权筝苍白的嘴唇,随后面色一沉,眼中流动过兴奋又克制的神色,权筝脉象虚滑无力,手脚冰凉,且心脏律动也极其没有规律,这样异于常人的体征让他兴奋不已,甚至着迷。
只是,他如今的身份,是太医院名下的一位太医,并不能对这样充满的身体加以探究研发。
眼看着他陷入沉思许久,权筝早已察觉不对劲,正常搭脉一二下即可,自己表现的只是寻常体虚,何以用这么久?
她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权姻虽也察觉时间太久,却也未明说,想来是她身子虚。
良久,慕容恪闭上了眼,随后喃喃道:“姑娘脉象虚滑无力,气息也看似若有若无,俨然一副病重模样”,说话间,他手指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竟用力摁在了权筝一根筋上,瞬间便让她手臂麻木起来,她吃痛地皱起眉,顿觉心口异常压迫,早上血气上涌的感觉又重新出现。
“手脚冰凉,再看姑娘嘴唇苍白显青,压住筋脉还有气急之症,此乃中毒所致。”他胸有成竹道,手下的力依旧不减。
权筝越发觉得难受,手臂麻木之余,更觉那人似在深究自己身体命理,顿觉不对劲,左手一把拍下那人诊脉的手,借力将麻木的手臂缩回了被中,她动作迅速狠厉,只是耗力过盛,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叫整个人不停粗喘了起来,满头豆大的汗珠。
“什么太医,不好好治病还把人弄得浑身难受无力,阿姐,我不要他看病了。”权筝对着那人失态大骂道,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眼底满是嫌恶和难以掩盖的窘迫,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
慕容恪被权筝拒绝后从容地收拾起诊脉的用具,始终一副心平气和样,权姻见权筝这样抵触抗拒那人便没再坚持,但慕容恪始终是太医院的太医,还是差人为权筝道了不是。
“哪门子来的中毒一说,阿姐,你别听他胡诌。”她见那人审视着自己,只得不停解释着,心中却生出无限恐惧惊慌来。
从上次沉湖后,这是唯一的一次惊慌害怕,权筝以为只要没了赵饮鹤的虎视眈眈,自己便会游刃有余,只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这么个太医,会让自己这般惊惧,甚至,他险些就摸到了自己的命门。
桌上留着慕容恪留下的药包,说是能缓解气急之症,便让随侍留在了这里。
权筝顿觉宫中危机重重,连忙谢绝了权姻的好意后又让人向太后递了口信之后便急匆匆出了宫。
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宁地望着被包扎得完好的十指,脑中不断回忆适才那人用力点住自己筋脉时候的无力窒息之感,仿佛有人无形从她胸腔中插入一只手撕扯她的心一般。
第48章 阑珊梦 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