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深深几许?
澜翠正快步经过长巷,这里是到应天门最快的法子,若平日里,她都不怎么愿意走这里。
肩上的披风一颤一颤的,证明她走得的确又急又快,夜风呼啸,吹得她的脊背忍不住紧缩在一起。
就在快要走到应天门之际,澜翠却扭头走到了一旁的墙根底下。
黑压压的上墙根下,澜翠雪白的披风也染上了污秽,只是这些同她此时的心情比已经不值一提。
再走两步,她便可以听到她心心念念之人的声音,这样的等待,澜翠已经熬了将近一年。
夜深人静,可应天门城楼上却闪烁着点点灯火,证明城楼上还有人在看守。
澜翠走得墙根是他们无法看到的位置,这是慕容恪告诉自己的,也是自己来这里给徐樵送东西的必经之地。
快要到城楼底下了,澜翠不觉加快了脚步,怀里紧紧握着的东西发出生生脆响,越靠近,她便越欢喜,越安意。
终于,她走到了那面残缺的墙壁下,澜翠朝着外面发出了一声确认的低语:“是你吗?”
外面立刻传来声音,伴随着有节奏的“咚咚”声,澜翠激动地把眼神的砖石从墙壁里抠出来。
这个法子,也是慕容恪告诉自己的,开始他只是不经意地提起,没想到,如今却成了两人见面的唯一方式,只是,他们看不清彼此,只能透过声音来接触。
看着墙面漏出巴掌大小的洞,慕容恪缓缓弓下身子,朝里面看去,可是这里太过阴暗,漆黑一片,什么的看不清。
“澜翠?”他小心翼翼喊了一声,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回应:“慕容太医。”
那一刻,慕容恪的心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有多么凶险万分,甚至一不小心脑袋就和身子分家了,只是,她仍旧不顾一切地同意了,甚至为自己那样奔波劳碌,没有一句怨言。
他心里泛酸,眼皮忍不住连连扇动起来:“馥儿她怎么样?”
沉寂了良久,慕容恪问出这样一句话,里面的澜翠一听,立刻笑弯了眉眼,她也学着慕容恪一样压低重心,靠在墙根底下。
“还是老样子,吃的都吐了,只是一个劲地喝水,怕见光。”澜翠像是在说一件无比寻常的事,只是慕容恪听着却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后日,后日我们就能把馥儿救出来了,澜翠,你再等等。”
不想后者却一直笑着,甚至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她就这么紧紧挨着城墙,仿佛这样,她就能离慕容恪再近一点儿。
“慕容太医,宫外的日子如何?”她笑着问到,慕容恪一听这话,眼前浮现的却是齐晟、徐樵和徐啸行。
他的日子已然全部被救慕容馥所占满,从被人丢出宫那一刻,他便没有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慕容恪就恍如隔世。
“很好,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波谲云诡,安心度日,男耕女织,日子安然。”他强忍着泪意说到,一双眼睛用力地盯着远处的火光,那是他心中唯一的光亮。
澜翠静静听着他形容,脸上的笑意更
第146章 宫乱之夜 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