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裴识将一道密函交到赵饮鹤手中,又转身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第一次以质问的口吻问了那人:“侯爷,权筝小姐进来过您书房,那这些陈设,是要换地方吗?”
坐在案前那人扬了扬手示意不用,看来并不着急,倒是看着密函上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陛下要我做征西大将军平定夷部的猖獗和边境的动乱,整顿军心。”他重复着密函里的内容,又面带难色道:“之前那批跟随我进宫的密卫已经被当做寻常士兵进了军营,眼下,没有密令,召集不起来他们。”
裴识看着那人:“权筝小姐还是不肯把密令还给您?”
他语气里带着一抹不耐烦,赵饮鹤抬眸看去时眼底透着寒气:“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告诉她,是我父亲生前号令军队的,现下已经没了作用。”
“只是,三叔父那边不好交代,毕竟,他们是要将密令带回永州守护起来的。”
赵饮鹤却起了违逆之心,瞪了一眼那人,悻悻道:“这是我父亲的军队,养在永州那么几年,养得膘肥体壮,却失了战场厮杀的血性,本侯这次就是想带着他们一同前去,再现当年雄威。”
裴识拱手:“侯爷,只是,那帮族老想来会不允许。”
赵饮鹤眉梢一扬,带着抹桀骜不驯的意味,语气轻狂道:“本侯就是要他们知道,这是原属于本侯的军队,他们别妄想用这帮军队威胁本侯什么,既然都到了本侯手里,他们再收不回去。”
“侯爷,那若三叔公他们向太妃提及,添油加醋了几句……”
赵饮鹤往后面靠了靠,黑眸压得比夜色更浓:“母亲在他们眼中本就是政治的牺牲品,他们当娘逼迫母亲再嫁父亲已然为虞家牺牲过了一次,他们再没资格指使我母亲些什么,就算有,我也会阻止他们一切行为。”
他第一次面对这样野心勃勃又步步为谋的赵饮鹤,看着那人面上越加冷冽的颜色,忽觉那人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那人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城府心计都是一等一,稍不留神便会被他算计了进去;熟悉则是,赵饮鹤这一点,神似活着的世子爷。
果然是一家子人,身上都自带一股血性,一股不是皇家威严的血气方刚。
皇宫里,夜色深重。
太后晚膳还没结束,说是贵妃陪着来用的,便说多了话,权筝便转辙去了偏殿看望锦娘。
透着明亮的烛火之光,权筝看清了面容憔悴毫无生气可言的锦娘。
她一双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进去,瞳仁失了往日光泽,在没有那种秀气之感,面色寡淡蜡黄,便是一双手也如退了皮一样苍老生纹。
若说这是锦娘,权筝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才半月之久,她竟成了这副模样。
余光看到跟前多了一双不同于宫里人绣饰的鞋,锦娘眼珠一转,下巴微微扬起,朝权筝看去。
顿时,眼眶透红,眼中噙满泪光,沙哑着声音冲着权筝道:“姑娘,你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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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长野大捷 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