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自己,好像已经成了局外人。
皇帝当着当场所有人的面下旨,废黜太子,立刻问斩,侯爷赵氏,德才兼备,克己复礼,方正君子,今日封为邵王,赐京中宅子,良田百亩,可随意统帅军队,规范皇室。
话音刚落,权筝便用力推开了那人的禁锢,赵饮鹤高兴之余,却感到心中落了空,仿佛被什么强行偷走了一片。
下一刻,权筝扶着墙角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自顾自走出了仙居殿。
整个皇宫安静静谧,黑云滚滚的皇宫上方,云雨欲来。
权筝落寞地走在宫巷里,身上还有点点血迹,她不明白,为何那些触手可及的东西,总有人要舍弃,为何自己离成功那样近了,却还是被人随意破坏掉。
封敕完毕后,皇帝愤然拂袖而去,徒留一地被晋升官职的官员们。
有侍卫进来将太子和德妃强行分开,权姻靠在柱子边,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人不愿割舍的手指,看着眼前所有人丑恶的嘴脸,紧接着,便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最后只留下空荡荡的宫殿和门外落锁的声音。
偌大的仙居殿,盛宠一时的德妃,从此在南齐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坐等待凋零的冷宫和怀有孩子的弃妃。
太后极力保下权姻的孩子,为的,就是让皇帝的血脉有所保存,赵饮鹤日后称帝乃大势所趋,但是,他身边尚有一个权筝在,他就不可能过得安生。
她就在甘露寺静静看着,看着他们能翻出什么样的风浪。
权筝走出去不远后就被强行追出来的徐啸行追上了,宫里太监宫女看见她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祸延自己,皆低着头紧贴着墙面,生怕惹祸上身。
权筝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她仰头,无力地望向天际,仿佛能看破云霄一般。
权筝没再说话,只是静静伫立。
徐啸行找了很久才将她找到,却看到了站在华安门下的人,那一刻,她的背影那样落寞,她从未见过如此这般落寞的权筝,如同被人抽丝剥茧地折磨了一般,她身上的点点活力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副空壳。
不知为何,徐啸行鼻头一酸,想也没想就行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往那人身上罩。
当权筝感受到那人气息的时候,她疑惑回眸,看到的,却是熟悉的右眉骨疤痕。
她抬手,手指颤抖着想抚摸上去,却怎么都落不下去,徐啸行的身形那样魁梧,很轻易,就将她整个隐藏了起来。
她眼中的悲戚和落寞是徐啸行看不懂的,他想叫醒她,在他眼中,权筝从来不该是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歹毒,都心狠无度,却为何是如今这幅模样。
徐啸行一把抱住那人,把她用力揽入自己怀里,此刻的权筝像极了漂浮不定的浮萍,让人怎么都抓不住。
权筝被他抱进怀里之际,却看见了匆匆追出来的赵饮鹤,男人在看见两人之时瞳孔猛地放大,眉宇间写满了难以置信,那双深邃的眸中,充斥着背叛的愤怒。
阴差阳错的事,他在走进来之际,身后始终跟着一条小尾巴,权筝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那张温婉动人的脸。
第296章 罹恨 二十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