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皇宫内,许延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端详着刚才从监牢里送过来的殷红鲜血。
一滴一滴,极尽剔透,带着女子的阴极酡红,世间罕见的——皇族血脉。
澄庆站在一边躬身侯着,看着年轻的皇帝伸出纤长的手指从玉盏中沾取一点血液,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那是他刚才从地牢里一路提心吊胆呈上来的,如今尽数进了血莲的池子之中,剩余碗底的这一坑洼小片,供那人赏看。
“取血的时候,她有何反应没有?”年轻的帝王将脸转向澄庆这一方,珠帘下,方能看到那人微微扬起的薄唇,没带着一丝气愠,他知道,许延现在很高兴。
若不是为了血莲,许延早已经将牢里的几人尽数收拾了,哪里还会管这许多,在他眼里,亲情、感情,都只是过眼云烟。
澄庆垂下眼帘,看向那人。
“启禀陛下,罪犯没有任何不配合,甚至取血的时候,自己就把手给伸了出来,当时奴才都惊了一惊,以为是罪犯转性了。”澄庆自从看见了许忻阳那个样子后,便对宫里的人更加没有了一丝手下留情的奢望。
在这里,有太多冷漠、嘲讽、奚落和冷眼旁观,他们要做的,就是附和着那些人,做出同样的动作,努力让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变成别人冷眼旁观的对象,如此,便是绝佳。
侧脸冷峻面部线条生硬的年轻帝王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意外,听到这样敷衍又掺杂了其他的话语,他只是面色一顿,随后朝澄庆摆了摆手,似是在嫌弃地说:滚吧。
然而,那两个字,并没有从他口中说出来,许延只是面色淡淡看着手中没有凝固的血红,对着一旁侍候的人冷冷道:“下去吧。”
话音落下,澄庆双手往那人的方向一拱,弯下脊梁,以一种绝对毕恭毕敬的姿态退了出去。
华丽巍峨的宫殿里,只剩下许延一人。
澄庆慢悠悠地退了出去,不想却在即将要转身走出去之际,撞到了一副如铁般坚硬的胸膛。
“哎呦——”太监的声音冗长刺耳,尤其是在撞上那快坚硬的胸膛时越加不耐烦,声音起伏不定,刺耳而难听。
“什么人,敢挡了咱家……”
话没说完,澄庆抬眸便顿在了原地,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着这位主子大呼小叫,以至于他话才到嘴边就赶忙急转直下,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张脸有阴转晴,眼中闪烁着他喵的光,看向眼前身形俊美的男子。
“奴才没长眼睛,竟然冲撞了殿下,望殿下息怒!”他赶忙卑躬屈膝地说道,声音颤抖,就连告罪的手指也微微颤抖,贴合不到一起。
他心中慌张得紧,生怕这位从边疆寒远之地回来的皇子一怒之下将自己拖下去处理一顿。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然而,那人却只是用眼尾漫不经心地扫了澄庆一眼,便在心中暗暗嘀咕道:又换了一个。
这宫里的奴才,从来都没有一层不变的时候。
想到这里,许繁振臂一挥,对着眼前小心翼翼告罪的公公不羁道:“无妨,你下去吧。”
语气极尽散漫,偏偏不用正眼看人,给人看不起人之感,然而澄庆却只觉得小命保住了,忙不
第392章 繁 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