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约书亚不由分说地将议员拉到附近的一辆警车旁，他的眼睛机警地向附近的人群扫去。他发现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惊讶和不解的神情，人们用眼神互相望着，似乎是在寻找一种答案。
约书亚将菲茨杰拉德推进警车，让他坐到比较安全的后排座位上，然后低声吼道：“马上开车把议员送去，不过别送他上旅馆去，我们现在无法预测什么时候还会发生那样的事儿！”
司机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时，另一名警官也跟上车坐到了议员的身旁，他耸耸肩，向约书亚笑笑，意思是请他放心，不会出什么差错。发动机响了，警车呼叫着离开了悲剧发生地，约书亚注意到议员仍用困惑的眼光回头看了下他刚才待过的地方。
警车送走议员后，约书亚慢慢地向那辆被炸坏的轿车走去，这时，他感到腰部火辣辣地痛，像有团烈火在燃烧。大地和天空似乎在旋转，一阵头晕，他差点栽倒。
要挺住！他对自己命令道。那辆轿车离他并不太远，可此刻要走到那儿却是如此艰难。他咬着牙，皱着眉，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去。到了，他无力地斜靠在车上，舒了口气。
这时，一名医官提着药箱走了过来“快让我检查一下您的伤口。”医官边走边说着。
“不，先去为别人检查吧，有人的伤比我还重。”约书亚艰难地说，“我，我很好，别为我担心。情况怎么样？伤亡情况如何？”
“据验尸官说有五个人死了，”医官咕哝道，“两个警察完全被手雷击中，轿车旁边的一个人也未能幸免。人群中有两个人被飞出的弹片击中人体的致命之处，这样，一共死了五个人。还有不少人被弹片击伤，当然，他们很快会恢复健康。”
“死了五个人？”约书亚痛苦地问，他深深为自己未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而感到内疚和自责。也许，他若能更加警觉或谨慎一点，可能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惨剧。
“约书亚！”
一个粗哑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叫道。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警长奎勒。
“您的气色不大好，怎么，受伤了吗？”奎勒说着，从口袋中取出香烟，递了一支给约书亚。
“是的，有一点。”约书亚平淡地说。
“听说您把那家伙给干掉了？”
约书亚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地接过烟来，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直到烟雾几乎将肺灌满，然后才慢慢地将烟吐了出来。抽烟所作的深呼吸又引起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是的，他伤得不轻！
“我想和您谈谈，您的身体行吗？”奎勒警长问。
约书亚仍然什么也没说，但他轻轻地点点头，慢慢地将身体从轿车上移开。他觉得体力比刚才要恢复了一些，可双腿却很沉重，似乎还有点发抖，但他咬紧牙关忍住了，艰难地走到比他身子矮不少的警长身边。
“约书亚，我看您还是先将伤口检查一下吧。”奎勒提议说。
“不，等会再说。”约书亚倔强地说，尽管他自己也在怀疑是否还可以挺得住。他也想和警长谈谈，谈谈他的感觉和想法。他竭力在回忆是件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困惑，感到有点不对劲。
好像是他开枪之前被人撞倒在地时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既熟悉又奇特，透过嘈杂的噪音，使他感到困惑，使他感到不应该会出现那种声音。
是那女人的尖叫声吗？不，不是。是什么呢？他觉得就要想出来了，可伤口痛得使他无法往下去想。好吧，等伤痛好一点再去想。
奎勒和他来到被击毙的刺客尸体前停了下来，子弹是打在脸上的，整个面容现在血肉模糊。“不错，是您开枪打的，”奎勒说，“他的脸被打烂了，现在难以认出他是谁。”
约书亚这时觉到浑身发热，伤口又流出不少血，他感到一阵头晕，他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看着奎勒警长弯下腰去，从死者的衣袋中取出一个钱夹。
“吉米·波特！”奎勒打开钱夹念道。接着他又说，“您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这时，约书亚的头更昏了，他觉得天空大地在旋转，整个世界在晃动。他觉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再也集中不了精力，整个大脑不断地回响着奎勒的问话“您听说过这个名字吗？您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不一会，他觉得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站在面前的警长也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身体开始变轻、发飘，仿佛自己站在一个被风浪吹打得快要翻底的小船上，小船的四周不是海水，而是殷红殷红的鲜血。
突然，他仿佛听见了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对，那熟悉而又奇怪的声音是枪声！他感到一阵激动，头一晕，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摔倒在他意识中的，正在沸腾的血海之中，接着，四周是一片黑暗。
第四章 地下魔影（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