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还是那个有着一只木制假腿的残废的卖报人，正坐在报摊旁边。这个瞌睡的老人，坐在离报摊不远的一个矮凳上，和往常一样打着盹儿。
维塔里耶提着箱子，走出车站，来到街上，坐进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坎波夫沿着洒满阳光的沙路向前行去，一路上环顾四周，看着熟悉的景色。
灰尘从车轮底下扬起，渐渐向四周散去。海水水波粼粼，闪着银光，发出一股熟悉的海草、淡菜和鱼的香味，跟里海的那股原油气味大不相同。海岸很快从视线中消失了，马车转入通往内陆的公路。
故乡麦尔赫乌利村的屋棚还同他离家前的时侯一样。屋顶上覆盖着黑色木瓦的小屋棚清洁而好看。后院高高拉起的绳子上，晾着洗好的衣服。
围着篱笆的小果园里，金色的向日葵亭亭玉立地上五颜六色的鲜花，除了阿布哈齐亚，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地方会有。花儿色泽艳丽，馨香醉人，同五年前一样，一定也同几百年前一样，甚至同为了寻找金羊毛、乘大船“阿耳戈”号航行到此地的伊阿宋那个时代一样。这里的一切，同坎波夫童年时代的一模一样。
家里也都没有变。走出果园，迈过低矮房门的门槛，坎波夫进了厨房。炉灶上还是那把壶。右边，和哥哥同住过的小屋还是他离家时的那个样子。炉灶左边那间大点儿的屋子里，摆着父母的双人床，枕头很高，枕头上方的屋角挂着一幅圣像。
床边放了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一切如旧。就连窗户上的蜘蛛网，也许还有那只被蜘蛛网粘住的苍蝇，也都和过去一样。
不过，只有不了解维塔里耶的人，才会以为所有这些充满乡土气息、引人怀旧的景物，会使得他多情善感、心肠变软。这样的情调同他完全格格不入。维塔里耶鄙视贫穷、质朴的故乡的平静不变。
家里的生活也同样没有变化。玛林娜长高了一点儿，但还是和从前一样胖，忙着干家务事，因为母亲在城里干活，一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
哥哥米哈依尔从军队退伍回家后，已经结婚，住在附近，和他们只隔几户人家。最小的弟弟米沙在塞达米埃波市那位好心商人费多罗夫斯基的店里干活，他母亲还在这家店里当厨师。
这些详细情况，坎波夫已经从母亲的来信中知道了。还有一些不大重要的消息，如这个或那个邻居死了、结婚了、添孩子了或者打仗时牺牲了等等都无关紧要，只不过是生活中常常会发生的事。
维塔里耶很快就开始进行他新的活动。首先，他必须去拜访自己的恩人费多罗夫斯基夫妇，感谢他们过去对自己的帮助，并把希尔凡等市技术学院颁发的建筑工程师的文凭和荣誉退役证明书拿给他们看。
这次拜访是他在克拉尔哲季国开始工作的一个必要步骤。这位富商是塞达米埃波市的一位知名人物，维塔里耶仍然需要得到他的帮忙和赞助。
第六十三章 努利魔影（XX）[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