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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兴郑者必忽也!(本卷完)[2/2页]

郑王天下 忆枕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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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给杀了,继位的是和郑忽在朝正时有一面之缘,甚至想寻求郑国帮助的晋小子侯。
      这位晋小子侯也是个短命鬼,在位仅四年,就被曲沃诱杀。
      之后,周桓王又立哀侯弟缗为晋侯,翼城又苟延残喘了二十六七年,终于被曲沃所灭。
      正如郑忽方才所说的,时难得而易失,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更待何时?
      郑庄公闻言没有再多说。
      多说无益!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吗?
      “为父尝闻不为约则修德,满则弃礼,佚能思初,安能惟始,沐浴膏泽而歌咏勤苦,诗云:汉之广矣,江之永矣!其与吾儿共勉之!”
      沉默了片刻,郑庄公一叹,对郑忽道。
      这一番话颇有一种对远行游子的谆谆教导之意。
      郑忽自然也能听明白郑庄公话语中的告诫之意。
      大意就是他离开郑国后,执政时要因民之俗而行简政,要谨修德行,自强不息,不要自满懈怠,即便安逸也不要忘记劳苦,时时惟勤。
      以诗经中的汉广作比,言或许时日悠长,但永远不要忘记初时的艰难。
      短短几句话,毫无疑问,却是包涵着郑庄公的政治智慧,以及对自己儿子的殷切希望。
      郑忽听得心里发颤。
      有种再也没有机会聆听自家老爹教导的感觉。
      “唯!”郑忽的眼眶有些发红,回答时的声调都带了些许的颤抖。
      “吾儿此行,为父将命高渠弥与之同往,不知吾儿意下如何?”
      郑忽稍整情绪,道了声唯!
      高渠弥确实不是好人,但其人有智、有勇,兼之与祭仲的关系,留在郑忽身边,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对郑忽来说,都是一个极强的助力。
      对此,郑忽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事情已经交代了差不多了,父子二人俱又沉默了下来。
      别看二人商量着怎么样,怎么样,但是遇到这样的糟心事,父子二人都带着些情绪。
      郑庄公在心里已经开始规划回国之后如何攻打宋蔡鲁三国的事情。
      郑忽亦在考虑着该如何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虽然他在郑庄公面前侃侃而谈,但事到临头,总是有些恐慌的。
      正如商君书所谓,常人安于故习,学者溺于所闻。
      熟悉的环境才能让人保留一些安全感。
      就在父子二人各怀心事之际,齐侯率人匆匆赶来。
      草草见礼之后,齐侯便迫不及待的关切道:“寡人闻方才鲁侯率兵至,郑伯无恙否?”
      “寡人无恙,只是……唉!”
      “郑伯允更立世子之请了?”齐侯有些急了。
      “非也!”郑忽接过话头,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给齐侯讲了一遍。
      齐侯听的是捶胸顿足,大呼“虢公误我!虢公误我!”
      于是,齐侯将发生在齐国馆舍内的事情说与郑庄公和郑忽二人听。
      原来刚才鲁侯来访时,虢公亦去齐国馆舍做客。
      虢公对齐侯的言语中充满溢美之词,甚至将齐国抬到王室肱骨的地位。
      目的自然是拉拢齐国,孤立郑国。
      对此,齐侯委婉的表示拒绝。
      而虢公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对齐侯更加热切起来。
      天南海北,国内国际局势的一通乱扯。
      这让齐侯变得警惕起来,却又一时摸不清虢公究竟是何目的。
      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直到虢公离去,值守的士卒焦急来报,说方才鲁侯率兵围了郑国馆舍,齐侯这才恍然大悟。
      齐侯问值守的士卒为什么不立刻将消息向他告知。
      值守的士卒也挺委屈,说虢公带来的士卒将他给拦下了,迟迟不让他通传信息。
      齐侯闻言,便立刻率人赶来,却没想到事已成定局。
      “唉!”齐侯叹了口气,为郑忽感到惋惜不已。
      同时,心里也憋着一把火。
      鲁宋蔡以及虢公,这是公然打他的脸。
      他作为协调整件事的中间人,郑伯给他面子前来赴会,却没想到会让郑国吃这么的亏。
      而且这根本不在当初说好的协定之内。
      这摆明了是对郑国有组织有计划的报复行为。
      这搞得他都有些无颜再见郑庄公。
      太特么的丢人了。
      齐国的尊严就这么被践踏的一点都不剩了。
      传出去,齐国就是列国的笑柄。
      齐侯现在都能想象的到列国会如何嘲讽他。
      什么齐侯不自量力的前去调和郑蔡纠纷,却没想到蔡侯根本就把他当回事。
      齐国不可信,不信试观郑伯!
      这对齐国的威信绝对是个莫大的打击。
      非战争不可将之洗刷。
      “寡人误郑,无颜再见郑伯!”齐侯以袖遮面,深表羞愧。
      同时,心中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用战争来洗刷被加之于身的耻辱。
      “此事无怪齐侯,齐侯切莫如此!”
      郑庄公还没失去理智,更未因此而迁怒齐国。
      齐侯沉默,不知该如何接话,事实上,他心中是充满自责的。
      片刻,齐侯问道:“子忽欲何往,寡人国虽小,饮食起居,必不敢稍有贬损,一如郑时!”
      郑忽对于齐侯的这个邀请,心里也是感激无已。
      在这种情况下,齐侯非但没有任何嫌弃他,还保证给他世子一般的待遇。
      这在列国中,绝对是独此一家。
      “谢齐侯抬爱,忽闻严家有悍虏,而慈母有败子,齐侯爱幸之意,忽素知之,常欲以身相报,然丈夫之行于世也,必以自立为功,若每事仰仗于上国,如雏鹰之栖巢,托庇于母羽之间,一旦母出而风雨至,欲飞,可得乎?”
      一番话,说的齐侯心悦诚服。
      没办法,此时的人就好这一口。
      谈谈志向,说说理想,绝对能忽悠一大片人。
      像后来的诸子百家,刚开始不就是纯靠理想忽悠人吗?
      “郑伯之后,如有可以兴郑者,必忽也!”齐侯毫不吝惜的称赞道。
      “竖子胡言,齐侯勿怪!”郑庄公谦虚的道,同时心中因郑忽而即将离去的忧虑也消散了不少。
      他既然想飞,那就让他飞去吧!
      况且郑忽又不是没有离开过,以前郑忽还在周王室做过质子呢。
      这么一想,确实也宽心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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