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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连横来去自如[2/2页]

战国从赵王雍开始 刘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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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在握,最重要的是新军。
      “仆之所言成真也,新军乃赵王心腹之军,骑兵改革也是军制改革之首。今赵国变法势不可挡,王又以??为骑旅兵尉,足以见赵王对庞氏的看重。”?冠子缓缓说道。
      ……
      ……
      赵国大规模的兵力动员,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
      各诸侯国、各个势力,都对此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南离邯郸五百里之外的魏都,大梁城。
      初任魏相的张仪,正悠闲地坐于魏国相府庭院,悄观秋风扫落。他歪坐于软塌之上、惬意地品着巴蜀之地的上等茗饮。
      巴蜀盛产的茗饮相较于南阳苦茶,味道明显更胜一筹、香气也更具醇厚一些。
      在秦国时他便喜欢上了这种能提神健气的饮品,每每饮过之后精神也会稍显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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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魏国的计划比他想的要顺利的多,魏廷内部的倾轧也比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魏王老了、也糊涂了,他那个老对手公孙衍再次被轻而易举的出局。1
      五国合纵未立寸功,便再次支离破碎。
      各国的战事虽然或多或少的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但人心本来就是难测的,不过好在局势一直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朝着对秦国好的方向发展。
      庭院内忽然卷起一阵清风,掠过枝头三两片枯叶。待风势停歇,张仪的背后已经躬身站立着一名黑衣人。
      脸覆假面,身材高挑,双峰明显微微隆起。黑衣人嗓音沙哑道:“相邦,赵国传来的急报。”她上前两步,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锦包。
      张仪随手接过,打开锦包封口、从中取出里面的一片简犊。
      简犊上只有短短一行字迹,他细细扫视一遍,便将其随意丢入到了身旁的炭盆中,火焰顿起。
      张仪仰头饮尽杯中茗饮,袖袍落下时、他面上刚刚那惬意之情已经消失不见,反之一片肃穆。张仪随即起身、扶了抚头上的冠,便大步朝着府外走去。
      清风再过,他身后的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
      张仪出得相府,便乘车直奔魏王宫。
      赵王亲征、邯郸空虚,显然给了他一个机会,但显然这个机会也不容易把握。张仪之所以背秦入魏也正如赵雍所想,不过是秦国做的一个局,目的便是为了离间、瓦解合纵同盟。
      张仪与嬴驷商量后,决定以自己为棋子,亲自入魏,下这最关键的一步。
      初入魏时,魏王并没有听从张仪之言,但秦国转及攻打魏国,再次攻占了魏国的河西,以此来施压魏国驱逐公孙衍。
      魏王也确实老了,河西一败彻底摧毁了他抗秦的信心,魏廷之上又有宠臣田需、张寿联合进言、以求驱逐公孙衍。
      外有强敌压迫,内有君臣猜忌,公孙衍遂罢相归隐。
      *
      一路畅通无阻,半个时辰后、张仪便在魏王宫朝殿见到了魏王。
      魏?这几日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或者说自从魏韩联军败了之后,就一直很差。
      这几日魏?就连进食也少了很多,他深感自己大限将至,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撒手,他恐惧、恐惧自己死后,到了地下不知该如何向先父、先祖交代。
      焦虑、不甘、恐惧等重重情绪这几日不断萦绕在他的心头,压迫的他难以喘气。以致使他面容如今显得极具枯槁,原本略有光泽的白发也变得如同秋后的杂草一般,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瞳也不免耷拉了下来。
      “相邦今日如此急切入宫,所为何事啊?”魏?语气微弱地问道。
      其实魏?也能隐隐感觉的到张仪的二心,他又不是蠢货,一切都太巧合了。但他又能如何?
      魏国大势已去,他老了,没有年轻人的冲劲了。他如今只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能给魏国留下一些种子,在看不到新的希望时他不敢再赌了,他也赌不起了。
      他如今只能与秦国这个饿虎为伴,割肉饲虎,只求这只饿虎能先去咬别人。
      张仪如实回道:“王上,臣收到密信,北疆胡人肆虐,赵王即将北征,且邯郸之兵尽数北调,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固,臣以求王上、尽快发兵攻赵。”
      魏?听到这番话,神色中未惊起丝毫波澜。无神的双目缓缓扫视过殿下的群臣,悠悠说道:“众卿以为伐赵如何?”
      宗室上大夫魏辛瞥了张仪一眼,对着上首的魏?揖道:“我魏国刚逢河西大败,今日伐赵、恐有心无力,且我魏国与赵结盟在先,今又如何能背盟伐赵?”
      张仪立刻出声驳斥道:“三晋结盟而今名不副实也,我魏国与秦作战时,赵国在何处?假意出兵、姗姗来迟,我看不过是赵国的敷衍罢了。赵背盟在先,今日伐赵,如何不能?”
      宠臣田需亦出言附和道:“王上,相邦所言乃实理。我魏国观泽与齐一战,奉顿丘三地于赵国,赵得益于我魏,又有盟约在先,结果赵国却假意相助、诓骗我魏,今日我魏伐赵,合乎天理。”
      田需这番话说完,让原本那些即将出口反对伐赵之人悻悻闭嘴。
      魏?随即目光转向魏嗣,问道:“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嗣思虑片刻,回道:“儿臣以为,伐赵不妥。赵不助魏,却未损魏。夏季水灾以赵国遭灾最严重,不助魏或有苦衷。今我魏国以合纵为基而御诸国,伐赵一事成与不成、尚未可知,固儿臣以为国策不可轻改。”
      魏嗣说罢目光不禁朝着张仪瞥去。
      张仪眼角微挑,却并未再出口反驳。他迈步走到大殿左侧的巨幅堪舆图前,伸手轻指,说道:“太子热衷合纵,依臣看,今时万万不可行。虽然前些年,我魏国和各国结成兄弟之邦,热闹非常,但先贤曾有言,亲兄弟亦会因为利益不均而动手,各国如今利益复杂,岂能真心结成盟国乎?若是想凭借那虚伪的誓言来维系盟国的关系,臣看,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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