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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彦青整个人都觉得头昏脑胀,那漫天金色的沙子,也开始变得模模糊糊的。
      他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瞥了一眼南宫舒青,往常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终于不再上扬,淡粉色细薄的唇瓣如今却成了灰白色,唇上还有翻起的死皮。
      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看起来还有些皱巴巴的,连洁白的肌肤也稍稍变了色,还是白,但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哪里又是当初如玉的公子模样?
      南宫彦青蹙着眉想了想,这两日以来,他已经忍不住喝了好几次水,虽然每一次都只是小小地抿一口,有时候只是蘸一点水,但这两天以来,拿起水囊,已经是好多回的事儿了。
      而南宫舒青,印象当中他只看到他举过两次水囊,总觉得他碰都还没有碰到唇面,就已经将它放下了。
      排除掉他根本不渴的可能性,南宫彦青不由得盯上了南宫舒青手中的那个水囊。
      那水囊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可里面有没有水、究竟有多少水,他是不从得知的。
      “四哥。”南宫彦青低声唤他,向着他伸出了手。
      南宫舒青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勉强虚弱地一笑,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
      水囊一到手,南宫彦青就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重量是有的,他犹不放心,将水囊打开了瞧,确定里面装的是清水而不是沙子,才松了一口气,将那水囊重新又旋紧,递还给了南宫舒青。
      面上是古怪的——难不成他真的不渴吗?
      悄悄他起皮了的唇,这个说法都说不通。
      不过看来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南宫彦青稍稍松了一口气,两人步伐匆忙。到了夜里,才真的撑不住了。
      因为一直在赶路,困倒是其次的,但连日以来强烈的运动量,却伴随着断粮少水,他二人到底还是肉体凡胎,再不休息,夜间也赶不了多少路,还有可能拖累第二日的速度。
      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小憩一会儿。
      在地面上铺一层衣物,身上穿着一件,最后再盖上一件,就能勉勉强强地睡下去了。条件是差,但疲惫占据了上风,将将躺下,就顺利地进入了睡眠状态。
      南宫彦青的睡眠很浅,察觉到细微的变化,顿时睁开了眼睛。
      对上了一双有些慌乱的眸子。
      见到是南宫舒青,他的警惕心下去了一些,迷迷糊糊道:“四哥,你做什么?”
      “没什么。”南宫舒青道。
      不对。
      他们二人睡在同侧,离得很近。但此刻,南宫舒青的模样倒好像是要越过自己。大晚上的,他究竟想干什么?
      南宫彦青猛地坐了起来,看到他拿着水囊的手微微一僵。
      “四哥?”南宫彦青又唤了他一声。
      大晚上鬼鬼祟祟地拿着水囊,实在让人想不出什么好的联想。
      尤其是,借着淡淡月光,南宫彦青看到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水囊。
      那么,南宫舒青手里的那个水囊属于谁,就显而易见了。
      南宫彦青一愣,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水囊,蹙了蹙眉问道:“四哥究竟要做什么?”
      水囊到手,那叫人觉得有些生疏的分量让南宫彦青的眉头蹙得愈发深了,但他也不能确定,这两天他的感官时不时会出现一点问题,总之是没有从前精准了。
      南宫彦青的声音尽量温和,重复道:“四哥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对南宫舒青,连“本宫”二字都忘了用上。
      “要什么解释?”南宫舒青的面色也变了,旋即他轻笑一声道,“谁都想活下去。有余力的时候,帮助一下别人也未尝不可,但倘若连自己的性命都成了问题,不择手段地保住性命,也未尝不可。阿彦,我不是从小就这么教你么?”
      南宫彦青心说瞎扯。
      南宫舒青从来没这么与他说过。
      前半句是真的,他从小就告诉自己,人若是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时候,一定要伸出援手,那对于自己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却可能关乎到他们的性命乃至命运。
      后面的半句,南宫舒青却全然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倘若没有办法兼顾到他人的时候,就要以自己的性命为先。活在这个世道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但是,南宫舒青后面还加了一句——只要无愧于心、无愧天地,珍惜自己的生命,永远不是一件错事。
      至于什么“不择手段”,南宫舒青根本是提也没有提过。
      闻言,南宫彦青有瞬间的迷惘。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愤怒,而是不可思议。
      他低低出声:“四哥,你别说了,我方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南宫舒青却笑了:“阿彦,你还是这般善良。”
      一如他们年幼之时。
      南宫舒青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阿彦,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记着小时候那些事情?”
      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他小的时候,经历过的事情可太多了,和南宫舒青一起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南宫舒青忽然提起,南宫彦青一时间都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些。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心生恶念。”南宫舒青在他疑问的目光中缓缓开口,“凭什么?金雕玉琢,穿着在宫里都千金难求的好料子,身后跟了一连串的宫人,每一个都对你嘘寒问暖。凭什么?平平都是父皇的儿子,我却是在西宫长大的。”
      西宫不是冷宫,但那里的条件和设施,比知冷宫也好不了多少。
      南宫舒青的母亲曾经是先帝的侍女。先帝身边的侍女,都是先皇后一手挑选的,通通都是不出挑的容貌、不出挑的智慧、不出挑的能力。
      那是放在人群中瞬间就会被淹没的人,却没有想到那一日先帝酒醉,将他的母妃揽入了怀中。
      只那一次,就怀上了,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那一日之后,等到先帝清醒过来,他是有关于前一夜的印象的,但看到身边那个双颊绯红,却平平无奇的女子,先帝根本就没有打算承认这件事。
      他母亲原本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在那一日之后,却莫名生出了几分期待。只是这份期待,在一日日中被消磨殆

第213章 反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