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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还是个雏儿吧?提起人家你就脸红了,这以后真过日子了,你可不得被拿捏的死死的。”赵哥一脸坏笑,凑到耳边轻轻说道,“要不哥带你去玩玩?那里的姑娘。活儿可好着呢,你去过一次呀,这小寡妇你都不想了。”
      “不不不,我可不去,我可只要她一个人。”虽然未经人事,但韩云跟着这一群汉子,这事儿可是没少知道。
      “你还挺纯情的,过两天咱就去。”
      “好咧,到时候你可得来我家喝喜酒!”
      “你小子可想到这儿啦!哈哈。”
      ——
      已是黄昏时分,斜阳欲落去,大树上,房子顶,人的影,都被渲染上黄蒙蒙的光晕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田地里也没有了劳作的农民,只有偶尔几声杜鹃的啼鸣。
      空旷的街道,路边的摊位都开始收拾东西,廖廖几个行人罢了。一老一少走在路上,只是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定睛一看,正是止微道长和那个男人。
      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两只眼睛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空洞,只有两个漆黑的眸子。双臂机械地摆动着,只是配合双脚向前走去。
      天空中的斜阳还未落去,顽强的挂在天边,却倏地滴落几滴雨水,而后便倾盆而下,那飞鸟被雨水砸在空中踉踉跄跄。街边的行人都赶忙收拾东西,都在嘴里低声咒骂,这雨来的真是蹊跷,竟没有一点征兆,太阳却还在一旁事不关己。
      真是奇哉,怪哉。
      虽说雨如此之大,但这路中二人,一老一少却避也不避,在人群之中显得如此另类。街道上的人看到这二人,都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傻子,但看了一眼后也忙着自家的事情了。
      男人本就是心如死灰,虽然获救,但整个人仍然如一具行尸走肉。出来的一瞬间想要回家,但何处是家呢,还有家可归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脚下不自觉还是往自己熟悉的那个家走去,不自觉想要看看那个家……
      大门紧锁,似乎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两个弟弟现在应该在自己大伯家住着。踏进去之后,里面的景色好像没变,只是菜地里杂草多了,院子里没有人再整天打扫了,没有回到家里有人备好饭菜了……
      从屋子里找到一尺黄布,那是给润娘裁衣服剩下来,说着要留给未来的孩子做褥子,只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看到站在外边的道长,男人心中的一切都爆发出来了,“师父,我没有家了,我…我没有家了。”
      在这个唯一的长辈面前,自己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现出来,只是在说完这句后跪在地上一下子过去抱住道长的小腿。不知为何,虽然心中万分悲痛,男人此刻却流不出眼泪。
      道长见此也是怜爱,“孩子,你受委屈了,以后跟着我修习道法吧。这世间的苦楚,唯有你修成正果,才得超脱。”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此人,道长早已感觉他身上隐约有股龙虎之气,虽然慧根深种,但不敢轻易收之为徒。但这股气象之中,却也有些变数,而且这孩子命途坎坷,弃之实在不忍。
      “我想带我两个弟弟一起,可以么?师父。”看到道长收自己为徒,心中温暖,也想要把弟弟一同带走。
      “可。”止微道长只是轻声回复了这一个字。
      “你在此地还有何未解之事,去吧。”
      “多谢师父!”
      ……
      一片空荡的土地,上面兀的突出两座坟包,上面一个碑上只写着爱妻润娘之墓。
      一个男人跪在这座坟前,一只手里拿着一尺黄布,另一只手轻轻爱抚那座墓碑。倏地只听刺啦一声,男人不知为何突然撕碎手中布匹,手上青筋暴起清晰可见,将黄布系在额头之上。
      仿佛用尽生命中所有的力气,遥指苍天,奋力一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天空之中似乎有雷云翻滚,不屑于此人之挑衅。
      在听到这句话后,止微道长神情猛然一变,随后看向张角。不知收他为徒,日后结果到底为何。
      “罢了,罢了,就让这一切自然而去吧……”

第37章 入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