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掌柜也是迅速收手后撤,让它们都招呼到了脚下道路的青砖上。
“嘭!”
扁担先落地,原先完好的青砖地面直接碎裂开,密密麻麻的龟裂足够看出这一记攻击究竟有多猛,而打出这种威力的普通扁担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可见使用者技艺之高超。
不过,扁担落地之后,冰凌紧随其后,由于本身就是比较轻巧的东西,所以造成的伤害并没有扁担那么明显,但是,那以冰凌落地点为中心,在攻击落下时迅速蔓延开来的低温和大量的冰晶,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尚挑夫不由得面露惊奇,随后便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楼房顶部,那是冰凌被甩过来的方向。
而在那上面,一个面容长相足够让人觉得惊艳甚至迷恋的鲁珀族正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争夺战,同时顺带跟夜半打了声招呼:
“嗨,又见面了,夜半小姐。”
“是你?!那个在梁府的鲁珀,是叫……孤狼来着?”
听到夜半的话,菲尼克斯不由得笑了笑,回道:
“很高兴你还记得,不过,看来你遇上了些麻烦?”
在尚蜀城中遇见了那么一堆奇奇怪怪的生物后,出于慎重考虑,菲尼克斯便直接出手抓了一只跟老鲤一起研究了一下,最后发现那些生物竟然都是由原先没有生命的物品变成的,比如镇纸、花瓶、茶杯等等。
接着嘛,由于老鲤接触过各种野史杂文,听说过什么‘化器为伥的传说记载,所以就像当初在夕的画中历练的嵯峨一般,果断给这些生物起名叫‘器伥,并推理出了一个方向。
既然器伥的出现,很有可能与酒盏有关,那么照着器伥出现最多的那条路走,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所以,仗着自己速度够快,菲尼克斯便先行前来察看,刚刚就撞见了现在这一幕,郑掌柜和尚挑夫两位退休高手的切磋,真是幸运呢。
然而,出乎菲尼克斯意料的是,他们两人居然没有率先朝对方发难,而是直接朝着自己这边说道:
“没记错的话,昨日我应该与姑娘见过,你的法术造诣当真了得,不过,这是我跟这个姓郑的之间的私人恩怨,还望姑娘就此旁观,尚某这厢有礼了。”
“姑娘好手段,但若是想要什么,还请稍待片刻,郑某还有要事处理。”
“呃…………”
见这两人几乎是同时认错了自己性别,还说出了异曲同工的话,菲尼克斯内心的好奇干赢了想要解释的心,便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就继续坐在楼房顶部看戏。
而在看到菲尼克斯同意不插手之后,尚挑夫和郑掌柜才互相对视了起来。
先开口的是郑掌柜,只见他面色复杂的看了尚挑夫一眼,稍显无奈的说道:
“果然是你。”
“看你终于肯上山了,所以我来找你。”
“唉,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过的,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怎么,你和这个小女娃之间有麻烦?”
“我和她之间只站着你。”
“说对了,我就是你的麻烦!”
………………
“emmmm,这两个人怎么跟演苦情剧一样,胡搅蛮缠的?”
看着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菲尼克斯有些忍不住发出了吐槽,不过,紧接着,事情开始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只见尚挑夫似乎是一言不合,直接伸手一抓,一瞬间就把夜半的手里的酒盏给抢了过来,随后就像是感慨一般的对郑掌柜说道:
“呵……十年了,当年就是因为这个酒盏,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死于非命。”
“尚冢!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们可以之后解决!那个酒盏绝不能因为这事有闪失!”
“呵!少给我来这套!郑清钺!你躲了我足足十年!正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没有去找你,现在难得的机会,就摆在我面前,你让我之后再谈,开什么玩笑!”
朝着郑清钺发出怒吼声后,尚冢便直接把酒盏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后扭头看了一眼面露不甘的夜半,相当冷漠的说道:
“小女娃,这没你的事了,赶紧滚!”
“嘁……你们给我等着……”
面对尚冢那几乎要杀人一样的冷漠视线,夜半明白自己根本不会是当前场上三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再加上现在有了离开的契机,所以她也没有继续想刚才一样选择硬钢,而是带着自己的眠兽,放了句狠话后扭头就跑。
少了夜半这个拉低平均战力的参与者后,尚冢便再次看向了郑清钺,打量了一下他的着装后,开口问道:
“你的刀呢?”
“在家里。”
“哦。家里……你还记得吗,那年雨夜,走镖的时候,一共牺牲了十几号人,其中有一个儿子和一个父亲,儿子姓尚,是我的儿子,父亲姓杜,是杜遥夜的亲爹,所以,你就不带刀了?呵……什么笑话。”
“你恨我恨到现在。”
“我不恨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责任不在你,错也不在你,可你告诉我,‘先救货,再救人。,那咱们的货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尚冢相当气愤的又把酒盏拿了出来,大声的质问道:
“十几号兄弟!每个要么有家庭,要么有父母要孝顺,就为了这么一个破酒盏!都没了!然后呢?要了这么多人命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在我手上?!这还不许我怨你吗?!!”
面对尚冢的质问,郑清钺看起来脸色还是很平静,但是他那拿着手串的右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能让一名擅用刀的刀客手抖,完全可以看出尚冢的话让郑清钺受到了怎样的心理压力。
不过,郑清钺还是有记得这酒盏的重要性的,所以,即便内心煎熬至极,他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答应给你个说法,酒盏先给我,它牵扯的实在是……”
“我不在乎什么牵扯,我就是一个想要为儿子要说法的自私挑山工,郑清钺,我给你时间,你回去拿刀,我去山上等你。”
“尚冢!你……”
“好好好,抱歉打扰两位的雅兴了,可否中场暂停一下?”
就在尚冢即将离开,而郑清钺只能是无奈接受现状的时候,菲尼克斯终于是选择不再继续看戏了,而是直接来到了两人中间,微笑着说道:
“你们两位的恩怨私下去怎么解决,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但酒盏必须得给我。”
这个酒盏,事关那只巨兽‘岁。
于公,菲尼克斯不想看到因为酒盏这里出岔子,导致偌大的炎国出事而生灵涂炭的模样。
于私,岁的复活事关年跟夕的姓名问题,菲尼克斯可不想让年这个火锅锅友,和逗起来特别好玩的小夕瓜出事。
所以,正如尚冢之前说的那样,菲尼克斯也不在乎这两人的恩怨有多么痛彻心扉,人都有自私的时候,能直接暴力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迂回呢?他又不是浑身只剩骨头的慎重人。
而在听到了菲尼克斯的话后,尚冢皱起了眉头,一边握紧手中的扁担,一边开口说道:
“抱歉,这位姑娘,这酒盏事关我儿子的说法,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行,那我干脆也直白一点吧,我管你要什么说法?酒盏!拿来!”
菲尼克斯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充斥满了宛如战场一样的肃杀气息,紧接着,三个人同时动了。
尚冢直接拿起扁担打向了菲尼克斯,而菲尼克斯则是不慌不忙的抬手,连点防护也不做,就这么空手朝着扁担抓了过去,而郑清钺在看到这一幕后,则是打算出手阻拦一下扁担。
众所周知,术士的肉体终究是弱于近卫的,正如惊蛰比之太合,每个人都有长处,也有自己的短板。
而郑清钺比谁都清楚,尚冢这个人就是个纯粹的武人,当初一手尚家棍耍的,那叫一个揍谁谁骨折,即便现在用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扁担,不是全力,那也不是一个术士能够接下来的啊。
所以,尽管对于菲尼克斯的发言心有不满,但郑清钺还是打算出手稍微帮一下,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事情,却是来的如此之快。
只见菲尼克斯伸手的速度陡然加快,伴随着一声闷响,竟是毫发无伤的就把尚冢的扁担给抓在了手里,随后猛的一拉一甩,就看到尚冢连人带扁担的被菲尼克斯给甩了出去,直接撞到了躲闪不及的郑清钺身上。
不过,尚冢和郑清钺终归是xi武之人,哪怕被突然袭击打了个趔趄,但还是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同时抬头看向了菲尼克斯,随后齐齐愣住了。
只见菲尼克斯不知何时已经拿到了尚冢放在兜里的酒盏,正在用一瓶水仔细清洗,待清洗完毕之后,菲尼克斯却突然张大嘴,一口咬住了酒盏,随后舌头一勾,喉咙一动,竟将酒盏给囫囵吞了下去。
“咕噜。”
吞咽声过后,尚冢和郑清钺一起打了个寒颤,而酒盏也进入了菲尼克斯的体内,似乎无法再正常取出。
紧接着,菲尼克斯便用闪着红色微光的眼眸看向了尚冢两人,微笑着说道:
“现在,是继续硬抢,还是两位另行商议,自己选一个吧?”
第九百一十九章 囫囵吞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