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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安一行人进楼前差点还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让那位陪行的同知公子羞愧至极。
      凤栖楼是隶属教坊的一座官楼,是一个占地极为宽广的四合院。分为前院,前厅,后院。进门前的龟公一般都会验明身份才会开门迎客。徐升虽是正五品同知的儿子,但是才十五岁的年龄,身上又无功名,若是平时权当交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行了。但是今天有大人物进了这座楼,且今天这位公子带了四五人,他担当不起那个责任。
      官坊,那是真正的国营单位。就连看门的大茶壶说话也是不卑不亢,跟那些私坊不一样,为了客源,只要能让客人开心掏钱,就是怎么奉承怎么来。
      反正官坊那群大爷不管能不能挣钱,反正他们是按月给钱。
      只是徐升强硬的态度也让看门的龟公很为难,他作为龟公就是一个端茶壶的,不让进门,同知的面子上过不去,放行了,回头老鸨那儿也说不过去,到时候定是要剥他一层皮。不是他狗仗人势,而是小人物有小人物的难处。好在世子殿下通情达理,直接让甄诸把龟公从院里拽了出来,丢到了街上。
      用顾西安的话说:老子是来砸场子的又不是跟你喝茶畅谈人生的。
      倒地不起的龟公,其实没有多大的伤势。看着徐升一行人,面露疑色,这队伍哪里像是来找乐子的,索性就直接躺地不起了。
      一行怪异的队伍大摇大摆走进了庭院,两个道士,一个婢女,三个兵卒,一个胖子,外加一个吊着手的病号子。
      像请吟小班这样的一等级的青楼,前厅客人休憩听曲的地方,都是三流的清倌儿。后院才是一流清倌儿的闺房。一流?[倌儿可是卖艺不卖身,想见上一面还得文试笔试来一遭。徐升跟着父辈来过两次前院,也还算熟稔的带着路。
      进了正门就是一条长廊大约百余步,长廊南北两侧皆是小阁楼,灯烛荧煌,上下相照。庭院中间是亭榭园池,过了长廊就是前厅。
      前厅极为宽广,摆了二十来张价值不菲的楠木八仙桌,厅内不少靠前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顾西安一行人随意找了一个靠后的桌子落座。厅内虽有不少人,但没有什么喧哗嘈杂声。
      抬头四望,首先入眼的是,一张檀木大案摆在大厅正中央,雕刻着百花争奇斗艳的大案上摆着上好的笔墨纸砚。檀木大案三丈周围内皆没有放置酒桌。过了大案就是两根房柱,涂以朱红油漆,柱上挂着一副对联。房柱两边各放着一个有一人高度青釉瓷瓶。墙壁上装裱着文人画作,百鸟朝凤,江南烟雨图之流。
      厅内客人桌上都摆着酒菜,有人自斟自饮听着清倌儿弹唱小曲,有人与三等清倌儿对饮着,也有人三五人坐在一起低声细语地交谈着。
      “苏倌人请王浣之公子后院一叙。”?[倌儿的侍女手中拿着一张长行纸条,站在厅前。
      想见一等?[倌儿,首先就是骑楼赛诗,达官才子,首先现场在厅里的大案上作诗一首。交由给?[倌儿的侍女,侍女传达到后院的?[倌儿。如果清倌儿同意了,就可以进入后院。
      进入了后院想听清倌儿唱曲弹曲,总得要一些酒水菜肴,可后院的吃食要在前院的基础上翻一番。也就是说能进入的后院,基本是有钱有才。顾西安搞清楚江南清吟小班的规矩之后,暗自吐槽。放在前世,这就是一个销金窟。妥妥的顶级会所。
      前世京都也有着一座做着皮肉生意的会所,里面都是一些高材生,都是一些不折不扣的一等一才女。档次与规矩方面比起这座凤栖楼不遑多让。作为小民的顾西安没有见识过,也够不上见识的资格。后来听说被封了,那时候顾西安还拍手称快。
      被叫到名字的王浣之,站起来身来,走到后院门口,朝着前厅里的客人拱了拱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能进后院对财气才气都是一种肯定。
      顾西安看着这个最起码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留着一寸长的胡须,皮肤白皙的略显苍白,很明显的是那种房事不知节制的货色。
      这般大的年纪肯定结婚了,有子嗣了。竟然还出入青楼,是个渣男。顾西安在心里不管是非曲折,先给这位仕子定了一个死刑。然后指着他转过脸问忐忑不安的徐升:“这个人是谁?”
      徐升有点欲哭无泪,有点想赏给自己两个大耳光。他知道顾西安又想干什么,就是纯粹的嫉妒,嫉妒别人读书比他好。
      一个堂堂亲王世子,心胸这么狭隘,还不如我一个知州的儿子。
      早知道这样就不会向家里的老头子毛遂自荐的要来陪伴世子,本来以为就算捞不到好处也能混个脸熟。
      哪里知道这位爷是真的能惹事,他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自己的大本营还在这个余杭郡。
      到时候被余杭那些迂腐的书呆子见面一顿怼,然后到处谣言。以后还能做生意嘛。
      最衰的就是先前那个范渐了,那是真的犯贱了,被毒打了一顿了不说,还连累自己那个县丞老爹跪在驿站门口大半个下午。而幕后黑手顾西安则躲在驿站吃睡了一个午觉黑了一大把银两才放了人。
      那位范渐算不上是真材实料的读书人,没有功名在身,又有个当官的爹,无缘无故被世子打了一顿的事情,他当然不敢造次的出来说大纨绔的是非。
      可是碰到那些真正是有功名在身的贡生,举人,想堵住他们的嘴那就难了。
      要知道读书人的那张嘴巴有多厉害,那叫一个杀人不见血,口诛笔伐,杀人诛心呀。
      “这个人是临安知府的世侄,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徐升凑过头,却被顾西安伸出手一把按住脸,“别离我太近,口臭。”
      被顾西安嫌弃后的徐升,一脸的委屈,可怜的巴巴的看着他。
      “你一个男人给老子这种表情,你不嫌弃?得慌吗?”顾西安吼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厅里很多人投过来不满的眼光。
      “说说那个人是不是真材实料的?”顾西安可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他向来我行我素的惯了。在北疆谁敢当着顾纨绔的面说一声不是。凡是都是燕亲王兜着,他可比那位高衙内硬气多了。
      “爷,你这就难为我了。你看我们一个圈的人吗?”徐升不知道这位世子殿下是来文还是武的,但是看着他眼里放着光,估计这位也是在劫难逃了。
      “但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能做出一首让后院?[倌儿小姐欣赏的诗句,应该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缩头抬头都是一刀,人是他徐升领进来的,现在想撇清关系,天下间可没有那样好事。徐升深知这一点,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话说死。
      “哈哈...”顾西安大笑,厅内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怒视着顾西安。但是瞧见他后面站着三位带着兵器的亲卫,把到嘴口的话咽了下去。
      “那就他了。”

第26章痛打落水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