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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冤家(二)[1/2页]

乱臣贼子 嘿嘿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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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早有糜家僮仆送入蒙着白纱灯罩的烛台,置于墙边几案,温润的光泽无声无息地在室内流淌,席上撤了甜羹主菜,惟留酒水和零嘴果子,有乐工在临间轻弹着弦琴,隔着屏风若隐若现,一时间氛围颇为雅致。
      本来糜竺为替小妹赔礼,夜饭钟点时专程送来酒宴,来席上喝了几杯酒,不过和李臣一聊,便觉得颇对胃口,干脆换了雅间,煮酒清谈。
      李臣在另个年代,本就是自个创业做买卖的人,现在遇到这时候的生意人了,一时间相谈甚欢,没多久,便互称表字了。
      一直聊到用罢宵夜,崔启年没雅兴,早按捺不住地回了宿房,糜家小妹倒赖着不走,托着腮儿,听两人闲谈些行商之法,不时偷偷摸摸冲着李臣扮鬼脸。
      不过没一会,瞧见那狐儿脸不理她,自觉无趣,瞌睡虫就上来了,又不肯离去,干脆趴漆案上迷糊了起来,“这鬼丫头。”糜竺宠溺地笑笑,唤下人送来厚毯,搭在她身上,免得着凉。
      “今儿佐之真把我的谈性勾扯上来了。”糜竺欲拍手大笑,眼角却瞅见妹子睡得正香甜,不由得放轻声音,“妙栽,‘此处无屦,速来!此人聪慧,倒善钻营,只不过欲成大贾名流,惟秉持稳、德二字。”
      他谈的是李臣刚说的个小故事,大伙都清楚,乃后世传腻了的,也无须多表。
      “子仲兄说得极是,其实这商贾行事,便与治国抚民一般,不得急功近利,以稳妥为根本。”
      “唷,佐之也知晓得治国之法?”糜竺很感兴趣,抚着短须道,“我倒记起,平原国有一人,也姓李,为刘国相属下功曹,颇有贤名,莫非便是佐之?”
      “虽是在下,但贤名实不敢提。”李臣有些尴尬,他还没养成那种别人当着面夸你,却坦然受之的习惯。
      “这却不是恭维,行商贾事,自会相信眼见为实的道理,”糜竺用手指敲着案面,“青州各地,连接几年受灾,又多有乱民贼寇,不事生产,粮价飞涨,这北海国虽繁荣,但一斗杂粮便从前年的二十四文钱,涨到了如今的四十文,但平原国的粮价,却一直持平。”
      他看人看事的观点,倒是从商人角度出发的,却也正中枢机,最重要的粮食不涨价,便说明其它民生物什也没涨,自然郡内安稳,百姓安康。
      “子仲不愧是豪商,真真范蠡再生。”李臣赞道,却暗想,这商家渠道遍布数州,无形中便是情报网络,他身为官吏,到了北海才能知晓当地物价,这糜竺坐在家中,各地情景就能一清二楚。
      “唉,便如陶朱公,操计然之术,成巨富,又辅佐越王,功成名就,还不是得明哲保身,退隐太湖。”糜竺叹道,面色微暗,不由又忆起了心病。
      文景时期,御史大夫晁错力行“贵粟”之策来填充国库,凡是向朝廷献粮的商人,都可得爵位、赎重罪,自此商贾地位渐高,甚至到了灵帝,造宫中市,自个也装扮成商户,玩得不亦乐乎,商人之身,早已不像前朝那么卑贱。
      小贾贾于市,大贾贾于朝,糜家财资逾亿,富甲一方,当然也想像先贤那般,觅得明主,既能在乱世中安身保命,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徐州长官陶谦虽有德行威严,但年事以高,有两子,暗中观察,都不是能守成的,如不早作打算,糜家再富,也是拥兵自重的诸侯眼中一块肥肉。
      糜竺交游天下,心中也是暗存了如昔日秦国吕氏,寻奇货可居之人的想法,
      但自古枭雄霸王,无不狼行鹰顾,同苦而不可共贵,如孔文举这般的贤人,却又是只修文事,如何安心举家相投呢?
      所谓明主,有雄心壮志,运势天命,知人善用,坚韧不拔,又不会刻薄寡恩,翻脸不认人,天下虽大,又哪里是好找的?
      正惆怅间,小妹糜贞揉着眼醒来,室内暖又盖着毯子,脸儿红通通地像抹了层胭脂,“还没谈完么?是不是提到夷光夫人了?”她好奇地问。
      夷光夫人便是春秋吴越之时的美人西施,因怜她红颜薄命,民间多有传说。
      “这丫头,一听到越国、范蠡,就想起西施了。”糜竺解释,“早前也不知谁讲了些往昔俚事给她听,就记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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