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的路，依旧艰辛，眼见身边的叔伯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个倒下，朝阳茫然了。掏出万爷临走时留下的丹药，满嘴苦涩。
上一次，爹爹救了自己，这一次，谁还能救我？
望着身后猫捉老鼠般戏谑的二人。
“爹爹和龙叔还好吗”
朝阳不敢去想，可二人的样貌总在脑海中浮现还有那曾经说过的话。
“朝家男儿，何惧生死！要死，也要站着死！”
扶着伤口，艰难站起。
慢慢的，少年的眼中透出了坚定果狠的眼神。
“崩山！”
“万爷，你果然是个老骗子，你的卦一点也不准。”
这是朝阳闭上眼前最后一个念头。
林间有风，吹起树浪一波连着一波，向远方扩散。偶尔几声鹰鸣，猿叫，还有远处若隐若现不知名的兽吼，在这个下午，东林，显得异常宁静。
雨后，一棵三人抱的老树，格外苍翠。挺拔的树干，高耸入云。虬结的树根，蔓延盘旋。一只火豹，趴伏一旁，低声嘶吼。
树上，一只小兽正卖力拍打一颗果子，兴许是果子壳太硬，小兽花了力气却没有咬开，正发泄着怒气。
“啪！”果子掉落地面，滚了几下，刚好滚到火豹眼前，停住。火豹直起身，怒吼一声，吓得小兽慌忙逃窜，转眼无踪。
火豹盯着果子看了看，嘶吼一声，复又趴下，直直瞪着树根盘绕而成的树洞。
树洞并不大，有半人高，破烂的碎叶经常年的积累，几乎塞满了空间，散发着呛鼻的臭味。四周爬满了红藤绿苔。还未淋落干净的雨珠顺着树根间的缝隙，一滴滴的滴入洞里。
树洞里蜷缩着一个男孩，空洞的眼神，迷茫、无助。凌乱的头发挂着几片枯叶，满是青苔的脸上，水珠划过，流出了道道水痕，滴在了已是湿透的衣衫里。
风雨无常亦无情。
天地间，风雨飘零，朝阳孤独的蜷缩在洞里，对着这个突然陌生的世界怔怔发呆。
漆黑的夜里，四周寂静无声，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树洞前的寸方天地。在那儿，有一颗果子，安静的躺着，几颗齿印正对着朝阳，散发着这片天地唯一的清香。远处，一块硕大的蕉叶下，一只火豹，正潜伏着，猩红的舌头向外吐着，锋利的爪牙，一身火红的毛发像是一团火，燃烧着。那双贪婪的眼睛，时不时掠向这边。半米的距离，却是如此的遥远，一个洞里一个洞外，中间隔着的却是生与死的抉择。朝阳缓缓伸出手指，向果子伸去。
大雨倾盆，一声啼啸，惊飞了无数林鸟，四乱奔逃的野兽。
那只火豹，终是不甘而惶恐的咆哮一声，仓皇逃走。
洞里，一道掠影闪过，那个少年，似是迸发了生命的渴望。在这风雨大作中，在这漫山兽影间，向着东方，竭力狂奔，指间死死摁着一颗带有齿印的青涩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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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东林与火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