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电影院,只是不让到家来招虎妞脾气,
竟然立竿见影,徐正海来的少了,虎妞心里的刺也没人刺激了,姐妹俩又恢复如初了,二丫只觉得心累。二丫好歹进进退退没有引火烧身。
可是祥子就不一样了,那次两人被掳走,大家都去找二丫,并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四爷把山这手里的人力车抢回来本来也是准备若祥子回不来就自己留着,
谁知祥子后来竟然回来了,只事脸颊深深凹陷,头发油腻又长得老长,要不是骨头架子还那么高大,简直不可想象了,据他说,他跟着大兵没头没脑的乱跑,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来就被打散,趁着没有人在意他,一下跳进河里,被水冲了一截彻底摆脱了这些吃人的恶魔,病在了海淀,分文没有,只差讨饭回来。
谁知回了仁和车厂,自己的宝贝,自己的命根子竟然又回来了,激动地要死去,要给四爷磕头。
四爷心里也心疼难过,只是主人回来了,这车还是得还给祥子。虎妞想,祥子欠她们刘家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呢,姑奶奶看上你还是你几世修不来的福气呢。
渐渐进入夏日,这天异常燥热,蝉鸣使人要爆炸,白晃晃的强光使人要倒下,树叶子也被炙干像歪斜的干尸在倒下,连人,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熬不过去而倒下的。
徐正海按着方子给二丫冲了一碗解暑药,二丫嫌苦死活不干,非要给他留着,只说“我是心疼你呢,你先喝,都喝光了啊。”
徐正海挑挑眉“哪有这样的?要心疼也要我先心疼你啊”双手抱住了,不由分说捏着她鼻子灌了下去。气得二丫不行,整个下午躲着他跑,生怕逮住了还要灌。
徐正海也好笑,二丫在药店学了这么久,还不如他一个半吊子了?解暑药喝一碗就行了,还当茶喝?
故意道“过来,最后一碗,必须喝了没得商量”二丫又跑,这次徐正海不忍她了,手长脚长就捞过来,二丫见没了生路,眉头皱得老高,徐正海端着碗又让她喝了一口,这是药房内部的防暑圣药,特别加料做的,二丫觉得自己已经要苦死了,推开
“徐正海,你走开,我是死也不喝了!”赶紧跑远了。
徐正海才好笑呢,“谁教你喝完的,不过分你一口,我还没喝呢”说完又把那碗剩下的稠乎乎的黑汤药喝了,
“哪里苦了,明明很甜嘛。”果然如此,真是甘之如饴,比蜜还甜。
天气这样酷热,学校里教员无心上课,学生乐得自在,跟着这个教员去喊几句口号,又去参加那个人士组织的队伍。思想上频频论战,各国的主义在中华大地上交锋。
有胆小怕事的或是眼光长远点的学生,在几个教授的带领下,冒着酷暑和各种诱惑仍然苦学着知识。有怕打仗往南京搬家的,也有携家带口北上,富贵险中求的。同学有没了钱辍学嫁人的,也有立志发奋要去国外大学深造的。有使用国货的,也有印着美国字日本字,图便宜好用偷偷买起来的。
记得毛大人说过一句话“你们都留洋研究外国的主义去了,那中国的主义谁来研究呢?我还是留下吧”于是放弃了出洋的机会。看来个人都是有个人的选择。
世界那么乱,谁又顾得了谁?
日本人在31年占了我们的东北,群情激愤,民情汹涌。不断的学生队伍走上街头。二丫再也推脱不过,只好拿起了旗子挥舞在人群里,这回反倒是徐正海叫她不要去,因为不断有学生流血事件发生,或是棍棒,或是枪弹,
噗~就那么一声,子弹便没入了学生的身体,或是咚,木棍就敲出你的脑浆子。
人多可真麻烦,有教授拼死要组织更大规模的学生游行,自己的血肉之躯走在最前面,决不妥协,继续反抗的,也有几个老师手拉手堵住校门,死死抱住学生不叫他们上街,只管学习的。究竟谁对谁错呢?
连徐正海自己也是矛盾的,心口不一,言行相悖,几次三番不准二丫游行,自己却是跟一些人往来密切,身后已经有了人在盯他,徐正海怕什么,找了把枪随身带着,倒把那些鬼祟的人吓退了。
徐正海家里死活摁住了立即就要要上战场的徐正海,好说歹说先去军部挂个名字,大学毕业了再说。
徐正海才不干,说现在念书有什么用,好男儿自当马革裹尸还,嗷嗷叫就要冲出去。
徐先生倒是冷笑道“哼,马革裹尸,我怕你还舍不得吧”
徐正海摸摸鼻子,跟家人倒没什么不能说的。
“当然能不死也是最好的”哪个乌龟王八蛋嫌命长呢?
二丫也猜到了他的意思,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徐正海老是对着她嬉皮笑脸,可真要决定了的事,就没他做不成的。
路过纸笔店,买了牛皮纸硬书壳。电灯下,二丫花了几个晚上,仔仔细细用蝇头小字抄录了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法、太白阴经、虎钤经、纪效新书、练兵实纪十大兵书。又知道徐正海不爱看书,更别提文言文,又仔细翻译了白话文写在背后。累得她眼睛疼,幸好和虎妞分了房,不为人知。
装订得结结实实、整整齐齐,这是二丫自己的心意。
再见面时,徐正海果然一身军装带了枪,二丫看着他的武装带“你不上课么?”
“没什么课上,教授们心思也不在这个身上。而且我从了军,期末考试也不会为难我,两全其美的事情。”
徐正海心情颇好的带着她沿河边走,往日这里很多泛舟游玩的人,虽然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显得有些冷清和凄凉,好在两个人每一个是来看别人的。
深秋九月,簌簌落着些黄叶子。脚下衰草连天,只有湖面被风吹得泛起涟漪。买点吃的,两人慢慢逛了一下午。徐正海还有事做要先走,二丫拽住他,拿出不过巴掌大的小书递过去。
“你写的?那我一定好好看。”徐正海贴身收起来。
“我要你背下来。”徐正海也望着她。
一天出了个大新闻,日本自己炸了南满铁路路轨,和南京政府在东北松一点近一点不断有些摩擦。此消彼长日子竟然在这样微妙的格局中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阿福开门叫少爷起床,谁知扑了一个空,早已人去楼空,翻窗跑了。
徐正海去了哪里谁也没有告诉,可徐妈妈大哭起来催命似的给她弟弟拍电报。
九一八事出突然,可是高层反应也快,徐太太的弟弟是个三十七八的威风将军,自然把几大卡车细软金银和正房太太几个女儿送往北平托姐姐买地买房安顿下来。只留了几个姨太太在身旁取乐。
家里来了客人,徐正海自然带着兄弟姐妹们玩儿,听了不少东北的消息,据说要打仗,几下套出了徐司令具体的驻防地点,趁家里给舅舅妻眷接风洗尘,自己趁着夜色带了一大笔钱往东北投奔舅舅去了。
天一亮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徐妈妈派人分了几个方向去追,书信羽毛似的各处飞去。实在放心不下,又拉下面子派阿福去问二丫。
34.喝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