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老爷怒极而笑,只说:“快拿家法来,我今儿非要打死这个不知廉耻,不求上进的龌龊东西。”
门外的金缕一听屋内闹将起来,情知事必不好,刚忙拉了一个刚从屋内出来的丫头急问。
丫头说:“本来老爷看了少爷的功课,说他字好进来也用功了些,谁知道云姑娘在旁边插话,将少爷给说书先生写书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老爷立刻生气了,拿手里的字帖拍在桌上,偏生将笔筒打翻在地上,里面掉出来个香囊,上面绣着春…春…春宫…”
那小丫头还没说完脸就红了,金缕到底年长几岁,立刻就明白了,随即问道:“这是谁的香囊?”
丫头答道:“不知道啊,就连少爷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真是百口莫辩,老爷哪里信他说的话,这不让去取家法要惩罚少爷呢。”
金缕急道:“都怨云泽,这丫头平时口无遮拦也就算了,这时候也兴她乱说话,还有那香囊定是哪个负责采办的小厮,外头不知哪里得来这污秽东西,想拿来讨赵钦的好,随手放在那里,如今反而害了他!”
丫头叹了口气道:“金缕姐姐,我不跟说了,我还急着去拿东西了,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若取得慢了指不定连我也要受罚。”
金缕估摸着这时候去老夫人房中求助是怎么也赶不上了,只得央道:“好妹妹,你且慢慢来,若有什么,我替你担着便是。”说完连忙往赵母住处去了。
“要打钦儿先打死我!”
过了半晌,赵母在金缕的搀扶下心急火燎地赶到,一口“心肝”一口“肉”地叫着,彼时赵钦已被下人按在板凳上,着实打了好几下,赵老爷扔不解气,提起板子就要自己下手,被赵母及时喝住,旁边的秦夫人早已哭得不成人形,报着丈夫的腿不让他下手。
赵老爷见母亲来,又怒又急,却也不敢再落板子了,只好说:“母亲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打发人来嘱咐儿子便是。”
赵母道:“你也别好一阵歹一阵,一回家就摆出当老爷的样子,我只带着他娘俩离了你,也不阻碍你升官发达。”
赵老爷立刻软了下来:“母亲这又说的是哪里话,我教训儿子,也是为祖上积德,为不辱没赵家的声誉啊。”
赵母道:“你也不必提醒我钦儿是你儿子,你有权利教育他,你别忘了他也是我的孙子,你只把我和钦儿一起打死了,大家一了百了。”
赵老爷一听赵母是真的动怒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回头看趴在板凳上的赵钦,俊秀的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也知下手有些重了。赵母俯身查看赵钦的伤势,一面又潸然泪下,金缕见赵母秦夫人只是相拥着恸哭不止,只好暗暗命人抬了藤椅来,将赵钦送去赵母房中看护。
到赵母住处,众人又打水送药,乱了半天,方才散了,这时金缕方才悄悄地走进房中,看到赵钦疼痛难忍的模样,一时情难自禁,本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谁知声音竟然哽咽起来。
“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不十分疼了。”
赵钦显然是咬着牙说这话的,金缕见了自然分外心疼,不忍道:“怎么就打得这么狠…”话还未说完,已经忍不住背过去偷偷抹泪了,赵钦拉着她的手,反倒安慰起她来。
此时听丫头们说:“云姑娘来了。”二人这般光景,怕被人瞧见了,不免脸红起来,金缕快速得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只见云泽拿了一瓶药膏走进来,对金缕说:“这是我们云州特有的活血散瘀的药膏,用纱布包了敷在伤口上,保管一晚上淤血就散了。”
见金缕不理,只好讪讪地把药交给一个小丫头,倒是赵钦同她搭话道:“不过挨了几下打,很快就没事的,有劳了不必太担心。”
云泽道:“唉,这事都怨我,都怪我口无遮拦,连累钦哥哥被他爹罚,大嫂子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金缕瞪了她一眼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只顾贫嘴,刚说自己口无遮拦,这会子又胡乱说话。”说罢脸微微一红,刚说完这话,突然只觉得腿上无力,头晕目眩,差点昏倒在地幸好被云泽扶住,想是方才因为赵钦被他父亲问责而焦急攻心,如今知道他无事放下心来反而一时脱力所致。
赵钦在床上急道:“金缕,金缕,你怎么样?”
金缕道:“你且只顾好自己的身体吧,我不过是这两日有些累罢了。”
赵钦道:“那你先回郎月阁休息吧,我左右在祖母这里住个两三日也就回去了。”
金缕道:“那怎么行,你平时的起居可都是我照顾的,如今住在老夫人这里要是不习惯……”
云泽笑道:“哎哟,赵钦哥哥这么大一个人了,难道离了你还不活了?他在老祖宗这里,吃穿都不会短了他的,你还是休息几天,赵钦哥哥就暂时交给别个服侍吧。”
说罢云泽找来鸣翠,二人把金缕服回郎月阁,一直送到床边才放心。
金缕道:“我几时就这么娇滴滴了,不过是近来操劳身体有些虚,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云泽笑道:“我的姑奶奶你就这么爱伺候人呢,你呢这几日就放宽心好好休息,左右赵钦哥哥受伤下不了床,又不会跑了。”一面又嘱咐鸣翠盯着金缕休养,这几日都不许干活,方才离开朗月阁。
不肖种种(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