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也不曾有人来回禀,陌思羽只静静地坐在修堂内,默默抄写着经文。
米兰心中焚急,却也不敢多言语。
出宫之时她曾送了暗号给睿王,告之陌思羽带着皇上和公主去摄政王府过灯元节。本意是为了让其在暗中做些防备,以防摄政王等人对她母子三人不利。
怎么也没料到皇上突然说要去赏花灯。
幸好有紫烟暗中也送了消息给睿王,便有了锦荣街前的巧遇。
万万没料到的是,千正允当真就对皇上动了手脚。
眼见着油灯渐枯,米兰壮了胆子上低语道:“太妃,您都写了大半夜了,再过一个时辰就早朝了。您还是歇歇吧!”
陌思羽仍执着笔写着,不答话。
米兰泪眼婆娑,叹息着又端了两架仙鹤烛台过来,将暗中的纸砚照得更亮一些。
时间在陌思羽淡淡的笔下无情走过,天边泛起灰色,四更已过,五更将至。
陌思羽从容地搁下笔,米兰忙上前搀扶,因久坐而麻痹的双腿,传来让人钻心的触电般的痛来,直达心底。
她缓缓向前迈了几步,吩咐道:“更衣!”
米兰忙唤了月儿入内,接着侍女们端着洗漱用品和朝服饰物等如鱼贯入,不到半个时辰已然打点停当。
陌思羽特意让米兰为她化了稍艳些的妆容,一夜未眠的倦容悄然不见。
“入朝!”陌思羽瞧了眼铜镜中神采光亮的容妆,语气坚定地说。
月儿忙退出去,备了凤仪。
灰淡天色,萧索深宫,严寒静谧,长鞭挞鸣,惊醒多少游魂孤寂。
入朝时,陌思羽仍坐于侧殿帘后,接受着群臣朝贺,然后沉声道:“众卿平身。”
百官拂袖而立,金銮殿内肃穆安谧。
“昨日平乐公主前去摄政王府探望之时,福晋吉氏对她颇为亲重。哀家思忖着摄政王至今膝下无人承欢,便打算将平乐公主赐予摄政王做义女。众卿意下如何?”陌思羽缓缓出声,隔着幽帘,悠扬在赤柱金瓦间,萦萦不息。
“臣以为此事不妥。”梓尚步出列外,微一拱手,反对道。
陌思羽淡然,“睿亲王觉得哪里不妥?”
朝中有知内情的大臣都为这个“新宠”的睿亲王捏了把汗,也有人幸灾乐祸。
“先帝所留子嗣并不多,皇上又是极重情意,若是将公主送到了摄政王府,只怕皇上会舍不得。”梓尚微有所隐,抬眼望了望帘后的陌思羽,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陌思羽闻言也叹道:“皇室血脉虽稀少,但总会开枝散叶。摄政王于国有功,如今身体又每况愈下,哀家想着若能为他留一枝新蕊,也不罔他跟随先帝征战多年的辛劳。”
众臣闻听陌思羽如此说,便也连连附和应承,梓尚无奈,只得任其做主。
“既然众卿无异议,那么就请吏、户、礼三部着办此事,另请钦天监先个吉日,尽快行礼。”陌思羽目若金汤,不若他人分辨。
三部尚书立即应下。
“另外,莫里请求兵援的事情,众卿可有异议?”陌思羽话峰一转。
千正允这才上前进言道:“莫里向来与挝秃不睦,而挝秃距我国界南江又近,金绣之路又边关要塞。微臣觉得若助莫里,不如将莫里尽除,换来与挝秃交好。”
梓尚不与为伍道:“臣倒觉得应将挝秃歼灭,再收复莫里,扩我大陌疆土。”
众臣随声附议颇多,但又不十分明朗态度,一时之间雀声四起。
陌思羽
流水仍存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