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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来自东[1/2页]

陆行八万里 大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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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洲昨儿飘了小雨,天气清爽,大髯汉子喝了碗热羊肉汤,吃的饱饱的就出发了。前几天在一处山上遇到了一伙歹人抢劫过路的商客,自己出了三拳两脚,受了商家的谢礼,这几天的小日子也就过得滋润了些。
      大兰国真正的“官”定然是那些深知隐晦的山上人,过惯了苦日子就对这种费心的生计格外上心。大多数“官”就是那些靠着金榜题名的才学实打实的官,还有一些武官。那剩下的小一点的就是文莱城主那种大修士,小点的是没有资格的,帮着主子管理国家,有封地,有钱财,有美妾。自从不知多少年前,某某大能耐人帮着天下重新修了规矩,百姓们对于这些人少了很多神秘感,偶尔遇见了打架的也敢凑热闹。
      山路崎岖,汉子走了许久,这几天有日头,脑门上出了细汗。汉子前几天刚买了的手巾,秀了几根翠竹,蓝色的布,擦擦汗又收进兜子里。梧桐洲处在中间一块,有人嫌这名字俗气,改掉了,之前叫做五通洲。
      小路上只能容下三四个人并排走,人也少。山小的可怜,几个低矮的峰子连着,花了一个多时辰就上了山顶。汉子腰间挂着朴刀,听说再不远处有许多稀奇的东西,照汉子看来就是稀奇的东西。山顶上有一片桑树,结着绿油油的叶子,汉子在树下坐下,揉了揉膝盖,捏了捏小腿肚。正歇息,有脚步声,来的是个负刀的小伙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眸子生的好看,长相阴柔。
      来人隔了三四十步停了下来,“穹顶山,丰饮河,想请教东极行走。”
      汉子掏出手巾,又擦了擦脸,收好手巾。“我走过了好几个洲,没敢停下步子,他们没你们家好客。”
      “穹顶山很多年没有走出梧桐洲了,老祖宗说他没本事,我觉着自己还行。”丰饮河冲着对面的汉子施礼。
      “我叫徂东山,已经活过了三十八个春秋,你今年多大?”
      “不晓得。”丰饮河皱着眉头说道。
      “我三十岁,得大金刚境,欲携东朴刀刺破金刚。七境,我走了三十年,不晓得以后还有多久远,既然能看见如此光景,便不想下山去了。”徂东山慢慢站起身子说道,语速缓慢,丰饮河仔细的听着。“所以……”徂东山睁大了眼睛,咧开嘴大笑,“还请丰小哥,刀更快些,力更沉些,妖神更大些。”徂东山抽出朴刀,盯着丰饮河满脸雀跃。
      丰饮河从背后抽出长刀,长刀形如偃月,刀柄细长,青黑色,又向前大跨一步,“求之不得。”
      这片小山上应该没有别的人在了,刀气劈的土石飞溅,从远处就能看见土雾蒸腾。两人也不换气,相互换招,一刀接一刀碰在一起。土雾渐渐小了下来,两人都不换气,都凭着力气挥着手中的长刀,也不管偶尔擦到衣袍上的刀气。丰饮河渐渐喘起了粗气,胳膊竟有些酸疼,这人本事大得很。于是就越发狠劲的出刀,两把刀相执,碰起了火花。
      另一边的徂东山咽了咽唾沫,应该是砍不过的,借着力气退了一大步,将刀插在脚边的土里,架起了前十几年唯一练拳架,车人驾马势。丰饮河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我是不太能拼些拳脚的,可我有的是力气。”之前这个人,靠着肉身气力将自己拼的双臂酸疼,“我可是谁!”丰饮河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可是谁!”“我可是丰饮河呀!”
      徂东山就看见丰饮河身后一个身高十数丈的红毛象,摇着突兀的大脑袋,象鼻卷起,前蹄抬得高高的踩了下来,“法身相确实大的厉害。”徂东山扎了步子双手高举,袖袍鼓荡,灵气从袖筒里喷涌出来。象蹄踩下,徂东山双手只撑了两个呼吸就不得不胳膊矮下来,换肩膀扛着。丰饮河笑着问,“东极先生,不知道我这妖神,可还行?”
      徂东山现在接不上话,怕刚开口,一口气没留住就被扔到了地底下。咬着牙,膀子上的肉隆的高高的,“我觉着,男人不能说不行。”徂东山还没被接去山上的时候是个十来岁的小伙子,父母双亡,打小跟着叔叔住在一起,听叔叔说,他爹生前是个驾马车的,路上被歹人劫去,杀了。徂东山还算有出息,从小就长得高大,跟着镇子上的大人做小工,泥瓦匠,替别人拉一车水,挑粪……攒够了银两,买了马,买了马车,做了同他那死去的父亲一样的生计。
      徂东山可不甘心输了,混到了现在,真他娘不容易的。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自东来,零雨其朦。我自东来,我心西悲。”徂东山举起了胳膊,抬高了臂膀,就像是象蹄刚刚踩下那样。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鹳鸣于垤,亦施于宇。洒扫穹窒,我征聿至。”丰饮河用尽了力气,咬着牙踩下。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仓庚于飞,熠耀其羽。伊威在室,蟏蛸在户。”丰饮河被掀的高高的,从小山顶,滚落到了半山腰上,红发散乱。
      徂东山气机仍然继续高涨,“我徂东山,慆慆不归。……”声音渐小,丰饮河侧耳听着,仍然未能听见。第二十四章 我来自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