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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叔,你这种表现,可不怎么怜香惜玉啊!”
又是一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绮罗再惊,看向窗边,眼前一亮。
来人穿着普通,正斜倚在窗边。
他五官清朗,眉眼之间,全是笑意。更显得整个人清逸绝伦,神采风华如秋水长天深永。
“绮罗姑娘,在下温润。”
刚从窗进来的青年说着,声音也是说不出的清澈愉快,眼神却看向了坐在桌边苦笑的温如玉,“表叔,你又输了。”
绮罗已经被震惊得不能言语。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幸运,温家两位最出名的公子,今天居然都出现在了自己的闰房里!
这个消息如果传了出去,那自己是不是……
绮罗正面带喜色想些有的没的,温润已坐到桌前向温如玉伸出了手,“表叔,拿来罢。”
温如玉叹了口气,刚开始那淡雅却疏离的气质散了开去,声音还是温温吞吞,“……我看你还是回家罢。”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里摸出一锭东西。
沉沉甸甸,金光灿灿。
饶是绮罗再怎么神游天外,也被那金光闪闪的东西晃花了眼。
……是,金子?!
“何必要回?”温润眼也不眨从温如玉手中拿下金子往自己怀里塞去。脸上的表情仍是喜气洋洋,“经常和表叔见见面,打些小赌,日子照样快快活活。”
“你到底是打赌,还是打劫?”温如玉叹了口气,“你要是缺银子花自可明说,又何必找些偏门左道的东西和我打赌?”
“什么叫偏门左道?”温润拿起桌上的茶壶开始自斟自饮,然后扁了扁嘴,似乎不怎么喜欢茶的味道,“我可不知道飞凤轩的……绮罗姑娘……”
“啊……对,”温润敷衍着向绮罗点了个头,“就是她,”
“我可不知道她今天要唱那么一首曲子。”
“可你知道那词并不是她作的?”温如玉用手支头,笑着问,竟是再也没看绮罗一眼。
“我不知道,”温润又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这不才同你打这个赌嘛,这飞凤轩我虽然不常来,但什么样的姑娘什么样的水准,我可是一看便知。”
温润大大咧咧的说着,完全不顾一旁听明白过来的绮罗已经气得脸色发白,身体颤抖。
“那词的意境,哪是这样……”温润顿了顿,终还是顾忌了一下绮罗的面子,“反正不像是她能作出来的,只有表叔你,还信这世间有什么才女……”
话未说完,只听房间里一声冷哼。
然后桌上那旺盛燃烧的烛火,应声而灭。
绮罗在尖叫。
今晚她受惊过度,无论是惊喜,还是惊吓。
而温如玉,也似乎轻不可闻的“咦”了一声。
至于温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怀里一滑,耳边有人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拿女子来打赌笑话呢?”
那声音,如金属般,冰冷而清澈。
然后,房间骤亮。
本来端坐在桌旁的温如玉不知用什么方法,转瞬之间重新点燃了烛台。便看到一个身影,正从窗边向外跃出。
那人身材甚是娇小,腾挪之间,轻巧灵动。下落之时,回眸看向了他。
那人的眼眸分外的黑,没有光泽幽幽深深,衬得窗外的清月都没了颜色,竟是要把人生生吸进去一般。看得温如玉心中一惊,手一抖,本来点亮的烛火再度熄灭。
然后,烛火再亮。
那人已没了踪影。
温润摸向怀中,脸色古怪地看着温如玉,“我的金子被偷了。”
然后,他几乎是跳着叫起来,“温如玉,这次你又下的什么毒!”
“如玉公子的金子,当然不是那么好拿的,”温如玉又恢复成了那副淡然文雅的样子,“你老是变着法子赚我的钱,还当真不怕我?”
“那是因为只有我能解你的毒!”温润连眼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那人如果解不了……”
“是只有你敢来试我的毒,”温如玉好整以暇,说出的话却带着强烈的讥讽,“那人如果解不了,自然就该死了。”
“温润如玉,京都既然有了我如玉公子,温润公子又来凑什么热闹。”
他是施毒“小字号”的人,而温润,是解毒的“活字号”,两人本来就应该水火不容。偏偏这温润冲着那薄得不能再薄血缘,口口声声叫着他“表叔”,一次又一次从他这里“赢”走“处理”过的银子或金子。
——他不是输不起。他可以输。因为他是故意输给他的,
——但他却不能容忍,那人拿了他的钱,却竟又还活着再来拿。
他们都是温家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是家人。
温润自然也是明白这点,所以才一次次厚着脸皮不把他当回事罢?
什么清淡如菊,俊秀如竹……温氏公子,从来都不是传闻中的样子。
门口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飞凤轩的老鸨尖着嗓子大叫起来,“绮罗!绮罗姑娘!你是怎么了!温公子他……”
温润皱眉,然后一跺脚,转身也从窗外跳了出去。
温如玉再转头来看着浑身发着抖的绮罗,叹了口气,“绮罗姑娘,你如此聪慧,应该知道怎么回话吧?”
声音诚恳,语气温柔。
绮罗看着他那俊朗的五官,竟是一颤,然后慌乱地像鸡啄米般点起头来。
温如玉满意了,然后拿起那壶温润未喝完的茶,“这茶,也凉了。”
“绮罗姑娘如果要喝,还是另换一壶罢。”
17.公子如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