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的帖子,我才察觉到本案的另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雷立群立马追问道。
“是献祭,”林秀拿起那份帖子,在三人面前挥舞了一下,“凶手故意杀害多名男孩,有可能是在举行某种献祭的仪式,如此一来,几种折纸的真实含义,也许指向某种秘密仪式的符号。好了,我们先去见一见那个发帖的高人吧。”
一个小时后,雷立群和林秀来到阅马场小西门。崇武楼坐落在小西门里侧,是一座五十年代建的7层筒子楼,原名叫胜利楼,在文革时期改名叫崇武楼,取崇尚武斗的意思。当年它曾用来关押犯人,冤屈死在楼里的人很多。到了十年代,住进来的人,不断有人声称目击到冤魂出没,因此房地产商都不愿意掏钱买下。如今的崇武楼成了新时代贫民窟的一部分,事实上不止崇武楼,整个小西门住的大多都是贩夫走卒,卖苦力讨生活的人群。这一带和繁华的商业区对比,有如云泥之别。
林秀抬头看那墙上的斑驳旧痕,外墙颜色本来是半黑半白,黑的部分黯似煤渣,白色部分则已经泛灰。在这里看不到半点明亮的颜色,眼前只是一座摇摇欲坠,还在苟延残喘的小楼,等着有一天轰然倒塌,被历史选择遗忘。
雷立群以锐利的眼神捕捉四周,发现有两名便衣警员,在附近蹲点守候,他们神色有点疲倦。雷立群还穿着早上那套便服,林秀自然也是便服,警员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身为警察竟如此粗心大意,这只能是一种失职。雷立群心中冷哼,也不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和林秀来到楼梯口,两人蹬蹬地上楼。
楼道里光线昏暗,更见破败,扶梯把手已经断裂得不成样子,少数完好的,上面也是铜锈斑斑。两人上到七楼,楼梯口两侧各有一个单间,702的牌子歪斜着搭在右边的房门上,左侧的房间虽没有门牌,看来就是701。雷立群跨前一步,伸手去扭门把手,发现门被上了锁。他举手用力咚咚地敲门,奇怪的是等了许久都没人开门,里面也没人答应。
雷立群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对准了锁孔伸进去,勾正了位置,只几下拨拉牵引,内里弹簧片就缩了回去。
“妙啊!你还有这一手!怪不得俗话说,积年的警察胜似小偷。”林秀挤眉弄眼地说道。
雷立群当做没听到,他推开了房门。手中感觉有异,分量很是沉重,门被他缓缓推开,里面传来一阵闷鼻的霉味。雷立群当先走进了房间,林秀紧跟其后。
眼球,扑面而来的是好多眼球!颜色是妖异的血红,如核桃大小的眼球,被画在房间的四面暗灰色墙上,除了墙漆斑驳脱落的很少部分,密密麻麻地布满着眼球。这些血红的眼球大小都差不多,神态各异,有紧闭着透出绝望的死色,有半眯着带着阴冷的嘲笑,有愤怒地对人怒目而视,也有的瞳孔暴张显出恐惧。连天花板上也全是大大小小的眼球,神情狰狞地从上往下看,冷冷地注视着两人。只有破旧的木质地板上没有眼球。被这么多眼球注视着,两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东面唯一的窗户,被人用木条钉上了厚厚的几层,纵横交错,把光线彻底堵死。雷立群调查房门的内侧,发现这里也用木条横七竖八地加厚了。房门内侧的上方,接近天花板处,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它在看着我们。
西面角落里有一张床,床边桌子上有一部旧电脑,屏幕保护还亮着。
林秀走到电脑处动动鼠标,然后点点头:“没错,那篇帖子就是在这里发的。”他转身在床铺摸索了一会儿,又说:“被子里面还有点余温,半小时前床上还有人躺过。”然而,此刻房间里没有人,马江生到底上哪儿去了?
雷立群情绪焦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寻呼机——这是动身之前,老莫为他准备的无线电通讯器,按下寻呼键,就可联络附近执勤的警员——线路刚一接通,他就大声地吼起来:“你们是饭桶吗?几个人盯一个,还都能让人跑了!马江生人呢?”
二十一、河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