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
既然她们行此恶毒之事，甚至还害死了原来的冯六姐，如今她秉承天意而来，自然要为那已逝的冯芷兰活出个不一样的人生，对方不仁不义在先，她何必苦守这道德准则？！
决定了，就按照赵夫人所言行事！
眼中的怒火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目光。若能见到冯家老爷，也就是她来此的便宜父亲，见机行事就是。看样子六姐过去是个唯唯诺诺，惹人欺辱的庶女，自然不会无事挑事，所以指认这般大事，应当能惹人信任，如若真有问题，尽数推给赵夫人就是。
虽然境况难看，但好歹有了些许曙光，冯芷兰便揣着一颗忐忑难安的心浅浅睡去。
第二日冯家老爷冯革峥夜值归家，正准备去看看自己卧病在床的儿子再去补个觉，却看见大夫人杨氏与侧室赵氏皆迎接在侧，不仅不感到软玉温香在旁，心神摇曳，反而头痛似裂，风风风火地便欲离开。
“老爷走得这么急作甚，家中可出了大事了！”杨氏将手中的绢帕上下挥动，沉重的身躯一下挡在了冯老爷面前。
“原来姐姐与老爷有事相商，那妾身便先行告退了，老爷昨夜当值辛苦，还请抽空休息。”赵氏柔柔行礼，起身眼波流转，嘴角噙笑。冯老爷向其微微点头，目送其缓步离去。
“夫人，这后院之事我向来不多过问，只要你不闹出人命，便都随你处置。昨日公务繁杂，我想去看看阿拙，便去补个觉。”冯老爷面上果然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态，眉头紧锁，明显对杨氏口中的“大事”不感兴趣，说完便转身欲走。
“石娘与外人通奸！”不大不的声音从冯革峥背后传来，他僵了一瞬，便转过头来。
“石娘？是卫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我虽然不多见她们母女，但向来知道她们母女向来深居简出，十分守本分，怎么可能……”
冯革峥似乎不敢相信杨氏所出之词，一脸说了好几个“怎么可能”。说完便又缓步朝着杨氏踱了过来，一双精明的眼眸钉在了杨氏身上。
“回老爷的话，石娘如今已有十四了，再过上一年半载的就将及笄，现今正是暑热，这姑娘可能有些熬不住了。好在杨姐姐拉着我及时赶到，还没发生什么事，再过上几日给老六寻个婆家嫁出去就是了。”
杨氏还待絮絮叨叨地说上两句，见到冯革峥黑如锅底的表情只得讪讪住了嘴。
“胡扯什么？！这跟暑热有什么关系？若她当真行此悖逆，自然严惩不贷，不然教坏弟妹可怎么是好？那男的在哪儿？！”
冯革峥一下抓到了关键所在，杨氏看着自己夫君那双在战场中练就的狠辣双眼，嗫嚅了几句道：“老爷也知道我是个急性子，当时我气得发抖，着人把那奸夫打死了……”
杨氏声音越说越，可是等待着的质问并未随之而来，冯革峥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六在哪儿呢，你没对她怎么样吧。”
“好吃好喝待着呢，不过为了惩戒她，给关到柴房去了。老爷可当真不要误会，自从老爷多年前让我好好待着卫夫人母女，我便没为难过她们，向来真心诚意地待着，我跟她一个要出阁的姑娘干什么过不去呢。
而且此事除了我身边几个可信任的人以外，并未宣扬出去，断然不会污了石娘的清白，老爷稍加惩戒就是，到时候备上一份嫁妆，嫁出去就是了。”
杨氏说着说着，就又有了底气，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越发觉得自己行事周到，无一处不妥的地方。
“这事你倒是做的面面俱到，没一处不对的。你说杨姐姐？是你那陪嫁的？我记得她在咱们家可不少年头了？这事是她告知于你的？”冯革峥话锋一转，又问到令一要点上，说着便向屋里走去。
杨氏一边随着过去，一边道：“正是这样，老爷不要误会，哎，其实那汉子正是杨姐姐认得的远方侄子，偶尔在府上帮着做活，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事，杨姐姐如何会害自己的子侄呢。”
“什么姐姐妹妹的，那婆子不也是个下人吗。算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睡醒再处理此事。”冯革峥一边拉开卧房的门，一边说道。
杨氏亲自在旁伺候更衣，铺床，嘴边还一边唠叨着什么“认识几十年了，虽然是陪嫁丫鬟，但也情同姐妹”云云。
第二章 以牙还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