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飘落如雨,月色洒落如霜。卸下钗环,洗净铅华,冯芷兰正准备脱衣入睡,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赶紧趿着软缎鞋子起身开门。却见王逸清映着星光月色,满身酒气,在她面前笑得憨傻。
她看了看外间寂静无声,悄无人迹,又见这个浑身酒气的人,无奈跺了跺脚,勉强将这人扶了进去。
那封已被她看了无数次的书信还在案上摊开,冯芷兰一脸无奈,将人按在了榻上道:“你前几日不是还来信道婚前不再私会,怎么大半夜的竟又来了,虽说咱们不日便要成婚,可若是被人撞见了,终归是不好。”
谁知王逸清竟一把抱住冯芷兰,俩人齐齐压在了榻上,她推了推,自然是无力撼动这个压在她身上的醉酒家伙,好在他手脚老实,她自然也不敢声张,只得保持这姿势。
“石娘,我去丞相府里吃酒了。”王逸清抬起头来,笑得一脸傻气,但随即又一脸悲哀,令人瞧了便生出一股怜意。
冯芷兰将他瞪了一眼,可却又忍不住摸了摸他流畅如云的乌发,竟觉得自己似是个抚慰孩童的母亲。她心下一软,可还是故作嗔怒地责备道:“瞧瞧你这满身的酒气,谁能瞧不出你吃酒了?”
谁知王逸清又一把撑坐起来,移开目光,眼神又清明了几分,减了些许醉态,道:“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呢,东海王死了,说是太子也死了,连丞相公子这几日也病去了,没一个重如泰山的,一个个地这般容易就去了,竟都和闹剧似的。”
她叹了口气,顿时明白他为何显得这般哀戚,想必也是因人命凋零有感,她忍不住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抚慰。
“石娘,你认真听我说,如今时局不安,丞相本就只有一子,我王氏一族虽盛极此时,但族中可堪大用的青年子弟寥寥可数,我想或许丞相会令我出官入仕。”王逸清眼神迷蒙,但看着冯芷兰一脸严肃。
“所以你是不愿从官?只盼安闲自在?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的志趣所在,若你执意逃开,谁又能强迫与你,大不了咱们成婚之后隐姓埋名,隐居山野,天地之大,谁还非与你过不去?”冯芷兰劝着安慰道。
王逸清抬眼看了看她,眸中透出无奈与为难,纠结与苦痛。
“可你终归是要长大的,你不能一味任性,抛却你的家族,他们培养了你,你也该回报他们,对吧?可这实在不是你的本心所愿,可是?”冯芷兰又继续问道。
王逸清露出苦涩表情,点了点头,随即又微笑以对,道:“你当真懂我。”
“安明,石娘身为女子,有身为女子的为难,我无法体味你的苦痛纠结,可石娘既已被许配与你为妻,便尊重你的抉择,隐居也好,沉浮宦海也罢,石娘不过都跟着你就是了。”
冯芷兰眼神坚定,语气温柔。王逸清看着她,顿时感到一股安心与镇定,一阵晕眩与醉意袭来,他点了点头,忍不住再次抱住冯芷兰,栽倒在榻上。
冯芷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
第一百五十章 离别前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