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养了几年的亲兵迅速损耗在“无意义”的简单战斗中(通常来说亲兵是用来一锤定音,而不是大材小用当炮灰的,甘辉这种行为其实和在图书馆烧书取暖差不了太多),甘辉的心就和滴了血,掉了肉一样疼痛。
“这一个,是吾在福建时候收的一个水匪的,当时看他个子高,年龄小,好管教些。”甘辉看着一个脖子被捅穿的亲兵想道。
“这一个,是吾在福建时候的同乡,上面几代还算是本家呢…”
“那一个,是在南京收的亲兵,别的不行,鸟铳打放的倒好,在湖广救过我几次…”
见到熟悉的几个亲兵死在自己面前,国仇家恨混在一起,让甘辉的情绪越发悲怆,忍住了要酒喝的冲动,甘辉对亲兵说道:“去,把那把手铳拿来。”
亲兵走到那具尸体面前,用力掰开他的手指,递到甘辉手上的时候枪把子还有人体的余温。
甘辉不再发出声音,也不要亲兵帮忙,只是面无表情的装填着他所能找到的一把又一把的火铳。
看了看刚刚放出骑兵的方向,已经看见身着一名明军号衣的骑兵。几个呼吸之间,那些宝贝一样的骑兵就连人带马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砰!”一枪过去,一匹瘦马应声倒下,两边的亲兵立刻堵上了缺口。
“砰!”“砰!”两枪下去,马上的清军栽了下来,但披着马甲的马仍在践踏着大地。身边的侍卫连续捅了几下,才让这匹无主的马成为了防止清军骑兵冲击的“掩体”。
“轰……!”阵后,两声巨响震的双方人马一齐发抖甘辉手下的佛郎机和虎蹲炮因为装药过多,炸膛了。在炸死炮手的同时,也清空了一小块敌人。
“???”
听见后方的爆炸声,正抓着武器保命的郑军懵了起来。一些老兵油子迫于直面生死的压力,开始随风散播谣言:“鞑子从后面打穿了!”
原本嘈杂的一个噪点,在血腥之中迅速被放大成了一个信号,渐渐地,正面的清军反向嵌入了阵内。
“后退者斩!”一个把总带着小跟班,挥起刀向着一个散播谣言的士兵,一下手起刀落。
一个哨官抓着短矛,使劲戳向一个瞎bb的后脑勺:“再给我乱说的,就是这个下场!”
“你们自己看看后面……”
话音未落,这位哨官的话就起到了奇效:在士兵们的视野里,清军骑着蒙古驴在阵中狼奔豸突。
fg,竟然真的应验了!
马蹄声和哀嚎声笼罩了爆炸后的嘈杂声,无数人在这片死地里你推我搡,想要逃出生天。这位哨官见势不妙,竟然带头逃了出去!
不过,他聪明的抓住了手上的短矛:这样督战队想砍你的头,你还可以一矛捅他的肠子,而不是乖乖的引颈受戮。
把总,千总们下意识开始组织督战队,但很快就被人流所淹没,在清军围三阙一的阳谋之下,一个又一个阵型变成了不到百人的小集团,最后一盘散沙成为猎物。
满洲大兵兴奋的挥舞起马刀,像割麦子一样收割着生命。
选择了对各自逃生最有利方案的溃兵们,露出了柔软的后背不断发出哀嚎。
两条腿,总归跑不过六条腿的。
(刘峙:你说什么呢,我大国民革命军两条腿连汽车轮子都跑得过!哼!)
(本章完)
第102章 北伐(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