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聂海花裂开了嘴,点点头说:“哥,很趁手。这下好了,你教我的八卦棍可以使出来了。”
原来这小海崖也学了不少的功夫,虽然都是速成的,是爹让聂海花教他,且只为了防身用的,可是他自己却还是非常认真的,每次都学得有板有眼的,只盼着能有一天派上用场,现在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器装备,尽管很简易,而他一时的小兴奋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聂海崖长得和他哥哥实在是很像,尤其是笑容,只是更加白皙稚嫩,身体也稍显柔弱,不过自从出事那天开始逃亡,这一路上他也算是得到了不得已的锤炼,身子板也好像更加结实了些。眼下的情形就是赶紧跑路,来不及想什么了,他们必须马上出发。
再次望了一眼身后,聂海花就抬腿往密林里走去,聂海崖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却几乎同时都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那些影影绰绰的根须组成的林子。
这些气密根十分结实柔韧,而且枝枝叉叉的互相锁缠在一起,人行走在里面十分地困难,因为脚下又比较暗,看不清楚,只能凭感觉觉出是些稀软潮湿又滑腻腻的粘土,让人很难站稳,手也就不由自主地去够那些触手可及的根须,可是一旦抓住就很感到那些根也是湿漉漉粘哒哒的,非常不舒服,更不要说这些根须这么茂密,总是盘根错节地阻挡住去路,就更加让人烦恼了。可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刚走了一会儿,聂海崖就有些撑不住了,汗水顺着他俊俏的小脸蛋往下滴落,吧嗒吧嗒地全落在他的肩膀上和胸前,不久连他的头发也都湿完了,一缕一缕地粘在脑门上。
聂海花其实也很不舒服,身上也冒出了汗,这里不但昏暗,而且潮湿的情况很严重,加上根须的密度实在是太大,使得这里的空气极不容易流动,沉闷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这样行进了一会儿,聂海花估计他们并没有走出去多远,就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路,眼前还是黑乎乎一片,这样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些微光,看着应该是这片林子的边缘地带,外面的光就是从那里透进来一点,让他们隐约着还能看清脚下的路,然后摸索着前进。他回头看了一眼弟弟,看见了他满脸的汗水和有点发白的脸,心里有点难受,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用鼓励的眼神盯住海崖的眼睛,然后点点头,又继续朝前走了。
海崖没有说什么,他不想让哥哥太担心,总是努力表现出勇敢和坚强的一面,所以也加紧了步伐往前走。
这个峡谷从外面看的时候不知道具体的宽度,等真的到了里面就会发现这里十分宽广,而且地势崎岖不平的程度很重,根本无法找到一条比较平坦的路,林子里的根须和高大的草丛将他们缓慢地包围了起来,两个人几乎都快看不见前面那些许的微光了,只能卖力地不时抬起头张望一下,生怕迷失了方向,在这种鬼地方,迷失方向可能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聂海花长到十二三岁时已经显出精壮的体格了,而且身材也在逐渐地拉长,再转过年来,他已经长到他爹肩膀那么高了,他爹虽然不是寨子里最高的人,可也是条猛汉子,站起来伟岸的身躯威风凛凛,看着还是很高大的,聂海花挺直了身子,从草尖上面望过去,朦胧之中的微光指点着他们,于是他不敢怠慢,还是加紧前进,而此时两条腿由于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似乎都有点僵直了,他不由得使劲地抬高腿和伸直腿,让关节充分地活动起来,身体也跟着调整好节奏,免得长时间一个姿势会使身体陷入麻木,后面的聂海崖却不懂这些,他只是执着地紧跟哥哥,同时抓紧手里的棍子,以免出现意外的时候自己没有防备,这也是哥哥经常提醒他的地方。
这么走着,走着,两个人都已经被闷热潮湿的气体弄得头脑发昏起来,而且走了这么久腿脚还真有点不灵光了,聂海花忽然慢慢停了下来,回头喘着粗气对弟弟说:“小崖,我们稍微歇一会儿,然后再走,”
说完,他站直了身子,左右看了看,没见什么异常,顺手捋了一把头发,然后伸手拉了一下弟弟,示意他靠近一点,聂海崖走过去两步,站在哥哥身边,也不停地喘着,他问道:“哥,我们还有多远,是不是一会儿就能出去了,这里实在太难受了,憋的慌。”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揪自己的衣领,似乎想把衣服撕开一点好透透气。聂海花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别动,千万不要把皮肉露出来,能遮住的地方尽量遮住,这里阴暗潮湿,说不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藏着,我们还是小心点。恩,我刚才看着,应该不远了,这里是直接通到对面的岩壁的最短一条路,你再忍一会儿,就快到了。”
聂海崖点点头,把手收了回来,哥哥的话让他有点小担心,不由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聂海花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没事的,别怕,哪有那么容易它们就能干掉我们了,我们是钢铁兄弟,共同进退,有什么困难都能战胜的,是不是?”聂海崖听哥哥这么说,忽然就有了信心,使劲点了一下头,似乎很坚定地说:“谁说我怕了,我才没怕呢,我和你一块,没什么可怕的。”
聂海花心中有点凄凉地看着弟弟,赶紧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两个人默默地靠着身边就近的巨大气根稍稍休息了一下,刚刚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就再次出发了。
第二十章 疲于奔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