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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我花开后百花杀(上)[1/2页]

南华秋水 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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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去秋来,时间过得很快。
      很早以前七娘就明白,人一旦上了年纪,时间只会过得越来越快。
      小酒馆已经重新建好,重新开张那日,孟霞舟跟冠江北抢着要在匾额上题字,几番拳脚后还是孟霞舟技高一筹,抢了毛笔在手,挥笔写下“七舟酒馆”,神态很是得意,身姿格外潇洒,字也写得分外豪气,引得围观者一通叫好,冠江北恨恨拂袖而去。
      七娘提了壶酒追上去赠与冠江北,冠江北看到孟霞舟投过来的目光,满是戏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还是七娘忍着笑意硬塞入他手里。
      随后孟霞舟就跟她开口辞行,就像这十年里无数次的过往一样,这次七娘也是习以为常淡定地送他离去。
      七娘有时候想,或许孟霞舟就这样一去不回,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因为孟霞舟实在是一个很难不让人心动的男人,而心动对女人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今天临近关门,她鬼使神差地抬头,看道匾额上的“七舟酒馆”,孟霞舟凡事以她为先,对她的心意早就无需多言,此回就更是立字为据了。
      “请问现在这里还有酒吗?”
      身边传来一声冷淡的问话,七娘暗自一惊,她竟然是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
      这是个眉目清冷的少女,年纪看来可能还没有超过十八岁,只是冷若冰霜的神态,隐约透着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淡漠。
      “有,”七娘道,“但我要关门了,客官明日请早。”
      少女道,“我只要一壶带走,我不在店里喝。”
      七娘想了想,道,“你要什么样的酒?”
      少女道,“你这里什么酒最难喝?”
      要不是少女的表情看起来特别严肃,七娘都忍不住要怀疑她是来踢馆的,毕竟正常人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正常的人本来就很多。
      七娘道,“兑了水的酒难喝,兑的水越多就越难喝。”
      少女问道,“那如果全兑了水呢?”
      她问得一本正经,七娘也回得一本正经,“那不如直接喝水。”
      少女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否定道,“但水并不难喝。”
      七娘道,“这是对酒鬼而言,你是酒鬼吗?”
      少女摇头,“我不喜欢喝酒。”
      七娘道,“那你为何来打酒?”
      少女道,“我只是想试试,其他的酒是什么味道。”
      七娘微愣,少女并不是酒鬼,但这句话里却透露出一点不寻常的信息,好像少女惯了饮酒,而且每次饮的都是同一种酒。
      七娘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既然如此,你不妨试试这个。”
      少女接过玉瓶,道,“我需要付多少银两?”
      “不必付钱,”七娘道,“算我请你,天黑了,你快些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少女笑了,笑容有些腼腆,她对七娘说道,“多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好人哪有这么容易做。”七娘回话后,顿了一顿,想起来这是孟霞舟挂在嘴边的话,她在心里苦笑,这段时间她想起孟霞舟的次数越来越多,情不自禁学他讲话的口气也越来越像。
      待七娘回过神来,少女已经走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来去皆不留踪迹形影。
      这并一个不是很特殊的夜晚。
      但当晚却死了一个不是很普通的人。
      月港城临海,东方千里之遥的海域上有岛屿无数,因为无人管理,被贼人霸占,久而久之就形成一股势力,在物资匮乏的时候就会组织打劫沿海的居民,一律被称为海寇,为了防止海寇来犯,月港城里设有一支镇海卫,编入三千士兵,以护月港城百姓安危。
      昨夜,镇海卫总兵季无常却死在了八卦瞭望塔上,一击毙命,死得很痛快,季无常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月港城的百姓人人自危,不知道季无常的死亡是不是一个来自海寇的警告,今天死了季无常,明天或许就要攻进月港城。
      冠江北头大如斗,他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线索,已经过了三天,仍是毫无头绪,县令大人发话,再给三天,还是破不了案,就拿冠江北去填海!
      县令大人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冠江北身份贵重,不是他能做得了主,按照冠江北推测,此案最后只能当成悬案不了了之,那就要算是他无能的表现。
      “你就算将我这里的酒都喝光,案子还是破不了。”
      冠江北打一进门开始一直郁郁寡欢,捧着酒坛狂饮不止,七娘忍了又忍,忍不住出声劝告。
      冠江北十分懊恼,道,“真是太奇怪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杀人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要不是镇海卫其他人众口一词,说季无常没有表露过自杀的倾向,我简直要怀疑这件案子根本不是他人所为!”
      “你没见过的多着呢,”七娘道,“年轻人,你的路还很长。”
      冠江北突然跟吞了一百只苍蝇一样恶心,“……七娘,你能不能不要学孟霞舟说话。”
      七娘一愣,忍不住掩着嘴笑起来,眉眼弯弯心情大好。
      冠江北更不高兴了,“能不能不要一提到孟霞舟你就……”
      “诶,说我什么呢?”
      冠江北回头一看,竟然是真的孟霞舟。
      冠江北大叫,“你不是刚刚才走了吗?”
      真是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说人,一说孟霞舟,孟霞舟本人就真的出现了,不过他不是一来就两天,一走就两三个月吗,今天是怎么了?
      冠江北一看孟霞舟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幸灾乐祸,暗道莫非孟霞舟终于忍不住要享受齐人之福,转头看七娘,七娘却没有什么不快。
      “是你啊,”七娘认得跟在孟霞舟身后的少女,熟络地同她打招呼,“那天的酒难喝吗?”
      少女清冷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很难喝,多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冠江北:“……”
      不懂,茫然,没有听懂这段对话,如果有人让他喝了难喝的酒,那他豁尽全力也要把对方打一顿,好让对方知道,酒可以不喝,但是难喝肯定不行。
      他没有听懂,孟霞舟却好像听懂了,道,“虽然好人不容易做,但是这句话我由衷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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