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向三人辞别。邱述华问他:“康郎缺不缺盘缠?”
向赤派借盘川,也不是第一次,何况过去数日正是邱述华管他吃住,康浩陵缺钱缺得紧,不客气地点点头。邱述华照旧装起跛腿,送他出了谭屠户家。送到恒安驿馆的横巷之前,康浩陵道:“我要去湘西办点江湖上的事儿,等凤翔府派了人来,请代我禀报义父,说我…我想念他得紧。”
这话真情流露,他被妘渟责打猜忌,x间暗伤犹在作痛,念及父母旧事、茫茫身世,对义父的思念不由得越来越深:此时当真只有李继徽,是既无旧怨包袱、也不会对他生嫌隙的长辈,是一定会待他如昨的慈父。
邱述华微笑道:“是了,上回凤翔的使者来到,还说李节帅也思念着康郎。李节帅近来为了大梁军猛打庆州不放一事,十分烦恼,但听到康郎无恙出狱,却时常说,浩陵甚么时候回来给我瞧瞧?”
康浩陵听梁军攻打庆州,义父却在紧急军情中记挂自己,感激之余,真想偷偷回凤翔一趟,宁可经师门而不入,也要去探望义父。
邱述华又道:“李节帅还派人来说:才说他是个大小子,马上和北霆门起冲突,告诉他须得自保,别实心眼儿地去和冷云痴明着斗呀。”
康浩陵道:“我开罪冷云痴,正是由那字条而起。若不是我瞎走乱闯,也见不到字条。”又不好意思地说:“义父真明白我,我不肯对冷云痴敷衍,白吃了不少眼前亏。”
邱述华道:“但盼康郎早日办妥要事,回家与尊大人团聚。”
康浩陵听着难受,不愿泄露心情,便道:“咱们该分手了。邱大哥,请你赠几枚烟花筒子给我,成不成?我担心这一分手,便与蛛网断了联系。”
邱述华忙不迭地点头,从兜里翻出五六枚烟花筒子,此刻他身上也只这么多了,遮掩着连银子一起递过:“康郎,诸事保重。”
二人作别,邱述华执意要康浩陵先走,他在后头目送。康浩陵向客店走出几步,突然心里激动,回身说道:“邱大哥,劳烦你再替我向凤翔使者带一句话。就跟义父说,说…无论我遇上何等变故,一定不辞万难,铁了心要回去拜见他老人家。”
邱述华不知康浩陵何以说如此重话,劝慰道:“康郎不日就回,自然父子团圆啦。”
康浩陵道:“不,这句话请你无论如何要带到。”咬了一下牙关:“纵使哪一日我…我变作了甚么人,永远也是他老人家的儿子。”这暗里的意思是说,哪怕师父将我逐出门墙,我也认义父。
邱述华莫名所以,瞧他神sE惨淡,不好多说,当即应允。
康浩陵再不多言,只一抱拳,便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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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传话 7 负义名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