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足矣”上清真人眼里闪着泪花。声音微微地有些哽咽。“师兄如今天遥是宋朝的悬赏钦犯。你真的不怕连累了本门”李天遥声音低沉地问道。“天遥莫说你只是潇湘楼的一个军师,即便是你如七君师侄一般成了叛逆之徒,青城派都永远会为你敞开山门。”上清真人语气之坚定,不容置疑。“师兄听说成都知府吕余庆昨日来了青城山”李天遥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是吧”上清真人脸上一时青红不白,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师兄与他似乎交情匪浅,你们在密室里足足呆了三个时辰。”李天遥转身看向山下,远村落里漂浮起袅袅的炊烟,而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的缥缈。“原来你早就回到山上了。”上清真人目光闪烁。看着李天遥略显瘦削的背影,有些心寒。
“也不算早。不过半年有余耳”李天遥显得甚是落寞。“那你怎么不早与我相见”上清真人一股委屈涌上心来。“这些年,师兄总算将门中的一盘散沙聚拢起来,天遥又何苦多此一举。”李天遥微微地叹气,眉紧锁。上清真人能够令师兄弟三人的弟子皆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所付出的心血,有目共睹。
“吕知府乃上清昔日同窗好友,比邻而居。”上清真人忽然轻声说道。“哦难怪呢他是为七君师侄的事而来”李天遥回身,目光咄咄地望定上清真人的眼睛,想要从其中看出什么蹊跷。“不是他并不知道七君师侄没有死。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七君师侄并没有身死。”上清真人迎着李天遥的目光,神色淡然。“什么七君师侄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李天遥眼眸一亮,追问道。
“吕知府是为了二位师弟而来。”上清真人将萧蓝若父子上山的缘由述说了一遍,方才接着道。“吕知府接到开封府的密令,务必要将二位师弟绳之于法。”上清真人微微有些神伤。“这不是正好吗”李天遥哂笑道。“无论你和潘师弟认不认可我这个师兄,上清都不能辜负师父的临终嘱托。上清决不允许有人破坏青城山上的一草一木,更何况是本门的同门师弟。”上清真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师兄”李天遥终是动容。“不过我答允吕知府,会在三天之后,开坛讲道,宣扬宋朝廷的恩泽天下。届时,二位师弟必须与我同时出现,并承认宋朝廷才是唯一万民共有的天国。”上清真人下颌微微抖动,心情之激荡,竟是难以自控。“这也是上清唯一能够保全二位师弟的无奈之举。”上清真人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却忍不住地抖颤起来。
“我不去”一个身影忽地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厉声道。“师弟”李天遥声呼道。“潘师弟我以为你会一直隐忍下去不露面呢”上清真人淡淡地一笑。“啊你们你们为老不尊”潘晓蓦然醒悟过来,用手点指着两个师兄,涨红了一张白皙的脸颊。李天遥望向上清真人,目光中多出了一丝钦服。
原来,二人对话之时,上清真人就发觉了有人旁听。李天遥本欲喝破此人的行踪,为上清真人眼神制止。于是,李天遥将心中的疑惑尽数道来,即是为自己解惑,也是为了让那个有心之人听到。
“萧侠你父子也出来吧”上清真人忽然对着茂草中喊道。可是,草木森森,寂静无音,却是杳无声息,师兄弟三人不由骇然变色。若说以萧蓝若的武功,鸿飞冥冥,也就罢了。可是,萧小人才有多一点岁数,竟也能在瞬息之间,了无踪迹,直令青城派三高手,汗颜无地。
吕余庆安排上清真人讲道的地方,位于成都府药市,此正是人流密集之所在,而且更有一个妙却是南来北往的客商,皆在此汇聚。也就是说,除了宋的子民,这里别国之人,也是多如牛毛。
上清真人和李天遥、潘晓皆是一身道袍,在八卦坛上,端然而坐,门下弟子分两厢罗立。
“捉拿逃犯李天遥捉拿叛逆潘晓”忽然,围观的人众之外涌进百余位军士,领头的军校指着道坛上的二人喝道。顿时,人群乍分,如狼似虎的军士,将道坛团团围住。李天遥与潘晓意欲跳起,却被上清真人一左一右地紧紧按住,李天遥和潘晓看着上清真人的眼神忽地凌厉起来。
“什么人在此扰民来人啊将酗酒持刀,蓄意抢掠商贩财物的贼首给本知府拿下”吕余庆骑在高头马之上,令捕快拿了锁链将那领头军校按翻在地,上枷披索。众军士见是本府知府亲临,皆是畏惧,不敢多言,“呼啦”一下,退至一旁。“上清真人下官有礼了适才接到街吏驰报,有人在药市闹事抢劫,没有吓着你吧”吕余庆在马上向道坛上拱手为礼。“贫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只是贫道的两个师弟有些惊慌而已。”上清真人轻轻地摇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淡淡地一笑。
“哦好吧待上清真人宣讲完道法,下官再为二位高道备酒压惊。”吕余庆“呵呵”一笑,颇有深意地望一眼李天遥和潘晓。“传本府之令,将这厮杀头示众,以儆效尤”吕余庆一声令下,早有刽子手上前,将那位口里塞了麻核的军校拉到河边,也不作势,立即枭首示众。
“呵呵吕知府真是好算计,一箭双雕”上清真人一见面,就对吕余庆揶揄道。青城派三人开坛讲道已毕,立时成为了吕余庆的座上之宾。“道长不是也救下了两位师弟吗这就叫各取所需。”吕余庆不以为忤,捻须笑道。“只是你杀了开封府的探子,你就不怕赵光义报复吗”上清真人目光如炬地看着吕余庆。“本官是为朝廷效力,何惧之有”吕余庆肃容道。“若是天下为官者,皆如吕知府这般,何有乱民滋事”上清真人一改平素的温文谦恭,颇有些咄咄逼人。李天遥与潘晓对视一眼,皆是心下叹服。这些年来,不是师兄懦弱无能,而是他顾念同门之谊,从来都不与二人计较而已。
吕余庆经此事后,使得军中畏服,百姓安宁,成都府终于再现昔日繁华。宋太祖甚是嘉许,诏加吏部侍郎。不久,吕余庆回京,兼剑南、荆南等道都提举使、三司水陆发运使。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舍我其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