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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抓痕[1/2页]

大遂宁 我有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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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想必你也知道,我给人看病,从来不按章法,看到哪算哪。”陆御道。
     这话要是让郭公主听见,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得到蓝褪的身子。
     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草菅人命啊。
     蓝姎却不知为何十分信任陆御:“那我去门口守着,有什么需要的,陆哥哥你叫我。”
     “行。”
     “要不要叫一个小厮帮忙?打打下手?”
     “不用,我自己有跟班。”陆御指指相遂宁:“把我的银针拿出来。”
     施针,陆御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
     可一排上百枚银针一一排开,明闪闪的,蓝姎就吓了一跳。
     相遂宁也有点恐惧,毕竟,她也是挨过针的人。
     “你们要保持安静,不要打扰我,我要下针了。”陆御捏着银针走向蓝褪,走到床前又退回来:“蓝姑娘,能把太医给你哥哥开的方子拿来看一眼吗?”
     “怎么想起来看方子?”相遂宁低声问。
     “我刚想到,这下针扎穴位,是有疗效的,而太医开的药,也是有疗效的,蓝褪他服了药,若贸然下针,两者相克,或许会多生事端,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好。”
     针都快扎上了,他才想起来看方子的事。
     这小大夫透着不专业啊。
     相遂宁替床上的蓝褪担忧。
     横竖他睡在那,什么也不知道。
     这样也好。
     蓝姎将太医开的方子收集过来,这几天,几个太医整整开出了三张方子。
     陆御看了看,不过是强身健体的,一万个吃不坏人,但能不能治好鼠疫,八成难。
     怪不得太医说要靠机缘。
     估计太医自己心里也没底。
     陆御捏着银针走入帐中,帷帐一浮,相遂宁看到了蓝褪。
     他瘦多了。
     脸色也不大好。
     此时的他闭目躺于锦帐中,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不醒,无法分辨。
     或许是睡着了吧,他长眉低垂,嘴轻轻的闭着,脸色虽不好,看上去还算安稳。
     他的呼吸很轻,轻的几乎没有。
     陆御将银针摆开,抬头就看见相遂宁在帷帐外探头。
     “好看吗?”陆御嘴里咬着一根银针冲相遂宁挤了挤眼睛。
     轻浮。
     浪荡。
     他坏笑的样子很好看。
     他总是这样,什么危急关头,他都是不慌不忙的。
     “要不要我帮忙?”相遂宁问。
     “别忘了你是一位姑娘,我们男人家的事,你怎么好插手,你,退到帷帐外守着吧。”
     陆御将救治蓝褪的活,大包大揽了起来。
     相遂宁很愿意相信他的医术,他救过太多人了。
     可民安堂后院王章的死还历历在目。
     陆御是人,不是神仙,不能从阎王手里抢命。
     或许还要看蓝褪的造化。
     相遂宁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隔着帷帐,隔着锦帐,看不清蓝褪的状况。
     只听见陆御吭哧吭哧一阵倒腾,像是搬运什么,又好像在跳上跳下。
     一阵子忙碌,陆御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一开始,蓝褪毫无动静,过了一会儿,似乎听到蓝褪的呻吟声,浅浅的,似乎他有些难受。
     帷帐有风。
     帷帐猛的一翻。
     蓝褪呻吟的声音大起来,接着帷帐里便传出博弈的声音来。
     “你躺好……不要动……我这扎针呢哥。”
     显然蓝褪并不听他说什么,而是光着脚站了起来:“好大的风……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卧房里?”
     我是陆御。”
     “陆御?”蓝褪盯着陆御手中的银针:“我不知道陆御是谁,我认识一个叫陆御的吗?”
     陆御无奈。
     蓝褪这病的不轻啊。
     他习武之人,戒备之心很重,陆御手中的银针,对他而言,可能就是武器。
     他不让陆御近身的话,凭他的功夫,陆御当然无可奈何。
     “哥唉,我……怎么会害你呢……你这针不能只扎一半啊,你快回来躺下,让我接着扎。”
     陆御追在蓝褪身后,像个小跟班。
     蓝褪“嗖”的一声抽出搁置在枕头下面的配刀,或许是用力过大,或许是躺久了身子虚弱,又或者,他的身子本就虚弱不堪,他将刀架在陆御脖子上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倒下去。
     可作为禁军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扶着床架站定了:“你不要乱来,你有何图谋?我爹娘妹妹可有性命之忧?”
     “你妹妹就在外头呢,蓝姎……你来。”陆御赶紧把蓝姎叫进来。
     蓝褪不是惦记蓝姎吗?把她叫进来总行了吧?他可以安安静静的扎针了吧?
     蓝姎快步进来,看到蓝褪一脑袋的银针,分外心疼:“哥……我是蓝姎啊……陆御哥哥是来给你诊病的,他会看好你的,你就让他治吧。”
     “陆御是谁?”
     “是我,是我。”陆御指指蓝褪的刀:“可以证明我是自己人了吧?可以把刀收了吧?”
     “谁是蓝姎?”
     我去。
     不是这么健忘吧?
     蓝姎都觉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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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病啊,怎么自己的亲哥哥连她都不认识了?
     “陆哥哥,扎针真的好吗?我哥哥之前虽然虚弱,可还认识人……”
     “不是我把他扎坏了,是你哥哥的病情本如此。”
     “我自然相信陆哥哥的话。”蓝姎有些为难:“可是……我娘连太医都敢训斥,如果让她知道哥哥变成这样,一定会发火的,我是替陆哥哥考虑,所以陆哥哥……能不能改天等我哥哥睡过去再下手?”
     “不能,开弓没有回头箭。”陆御也无奈:“刚才他明明睡的好好的,我一扎他就起来了,以前蓝褪很扛揍的啊,这点疼,它根本不当回事。”
     “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了。”陆御发愁:“想让他老老实实扎针,只能找人安抚,我是肯定不行,他把我当歹人,蓝姎你,他也不认识,总不能叫你爹娘来哄他吧?”
     当然不行。
     如果请了公主来,看到陆御这般折磨她儿子,可能会让陆御把这些针吃了。
     蓝褪跌跌撞撞收回刀,以刀尖抵地,也是站不稳。
     他掀开帷帐,向武器架走去。
     脚下一软,直接趴在相遂宁肩上。
     相遂宁的身子也一软。
     长这么大,头一次这样扛一个男人。
     她几乎坚持不住,差一点坐到地上。
     可一想不能让虚弱的蓝褪倒地,她只能默默咬牙坚持着。
     蓝褪伏在相遂宁身上许久。
     相遂宁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还有他的汗味。
     他的身体比以前热,热的发烫,他还在发烧。
     相遂宁想扶他去床上躺着,可又不敢动,生怕他把她当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手里还有刀,那刀也不认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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