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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三真神霄(80)[1/2页]

一人之下,烽火铸铁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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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的寒风卷着冰碴,把北境的冰川刮得刺骨。张楚岚踩着龟裂的冰面往科考站走,靴底沾着从南疆海岛带回的海珠光粒——那些乳白色的光点在冰雾里跃动,竟让冻僵的冰面透出淡淡的暖意,站区边缘的冰屋在光粒拂动下泛着微光,冰墙上的冰棱折射出虹彩,像无数被严寒雕琢的水晶,在无垠的冰原上闪耀着希望的光。
     冯宝宝背着个保温箱跟在后面,箱里装着刚采集的冰芯,斩魄刀的记忆纹路在箱绳上缠绕,银色的光丝拨开弥漫的冰雾,偶尔有暗紫色的冰棱从冰崖坠落,接触到光丝便化作冰晶:“这冰的棱不对劲。”她指着冰川中央的冰谷,冰原的褶皱里藏着影阁的符文在闪烁,“俺的记忆里有这种冰——叫‘凝忆冰,影阁用‘本相矿脉的精魂和北境混沌能量冻结的,能把人的‘本相封进冰芯,再顺着冰脉往‘冻忆冰窟送,跟离忆藻的散忆海域、断忆砖的灭忆城墟是一个路子,只是换了种凝滞的法子,像被冰封的河流,把人的希望慢慢冻僵,变成没有盼头的僵。”她从箱边捡起块冰棱,冰面的纹路里嵌着缕灰黑色的寒气,“赵归真的科考队钻了半月冰洞,说这冰棱的源头在冰窟深处的‘忆冰核,能量强到能冻结希望盼头,让咱们趁小雪前炸开冰谷,把核取出来,别等极夜降临,凝忆冰把整个北境的‘本相都冻成没有希望的冰雕。”
     王也裹着件羊皮袄坐在辆雪橇上,四盘残片在他雪橇杖上转得悠然,带起的气流勉强挡住些冰刃:“哪都通的希望检测仪快冻爆了,说被冰棱缠上的人会出现‘望凝——就是希望盼头冻结,有个本该钻探冰芯的研究员,把钻头扔进冰缝,说‘探不探都一样;有个世代守护驯鹿的牧民,把鹿铃扔进冰湖,说‘养不养都饿死。”他指着冰谷方向的白雾,“赵归真那老小子带了台破冰机在那边布防,说冰窟的‘冰魇比海魇厉害十倍,能让人把心中的希望当成冰碴碾碎,连自己为啥坚持都记不得,像块被冻裂的冰,再也聚不成川。”
     小疙瘩抱着只北极狐从冰丘后钻出来,狐崽的爪子上沾着冰屑,眼里却闪着与小疙瘩同源的金光:“楚哥哥,这白白是守冰兽,它说夜里会有‘冰灵从冰棱里钻出来,拖着望凝的人影往冰谷飘,要是让它们把人影送进忆冰核,整个冰川的人都会变成‘无盼傀儡——科考队员把样本摔成碎片,说‘研不研究都没用;猎户把弓箭埋进雪堆,说‘猎不猎都冻僵;连北极燕鸥都停在冰崖不动,忘了该往温暖的南方迁徙,跟影阁以前玩的凝望术是一个路数,只是更隐蔽,藏在冰封的荒原里。”他举起块嵌着羽毛的冰块,冰面突然亮起,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影阁制服的女子,面容在不同冰纹里变幻,有时是科考队员的眉眼,有时是张楚岚的轮廓,左眼始终嵌着颗与冰晶相同的透明义眼,“守冰兽说,这冰块里裹着影阁阁主的意识残片,比之前的所有形态都要冰冷,像被极夜冻僵的心,得用最烈的希望才能融化。”
     张楚岚接过王也扔来的冰镐,金光咒在镐尖流转,映得冰川都泛着暖光:“换了身冰棱皮囊就以为能混进冰原?以为把‘本相封进冰芯,就能随便冻结希望?忘了企鹅能在冰原育雏,人能在冰窟凿井,被冻僵的盼头早晚能从冰缝里重新冒出热气吗?”他顺着冰痕往冰谷走,沿途的冰雕纷纷震颤,冰里的望凝“本相”开始挣扎——有他爷爷教他在冰原生火时的执着,有冯宝宝说“俺们能熬过去”时的笃定,有王也帮牧民找驯鹿时的沉稳,有小疙瘩对着极光许愿时的认真,每个希望里都藏着影阁阁主的冷笑,像阵穿冰的寒风,想把所有盼头的火苗都吹灭。
     冯宝宝的斩魄刀突然出鞘,记忆纹路在冰川间织成道银网,将试图靠近研究员的冰灵全部兜住:“张楚岚,小心冰缝里的‘凝望丝!”她的声音混着冰裂的脆响,“这些丝会顺着希望的缝隙往‘本相里钻,钻得越深,望凝就越彻底,比冰魇的冻结阴毒,连自己为啥盼着都记不得。”
     张楚岚刚走到冰谷的边缘,冰面突然崩裂,无数根透明的凝望丝从冰缝里窜出来,像冰针般缠向他的手腕。冰窟深处传来影阁阁主的声音,带着冰川的酷寒,又混着冰棱的碎裂声:“放弃所有希望,不好吗?”凝望丝突然松开,在他面前组成面冰镜,里面映着无数无盼的“安宁”——张楚岚不用再硬撑着找生机,冯宝宝不用再强撑着熬寒冬,王也不用再苦撑着探前路,小疙瘩不用再死撑着等春天,“你看,这样就不会有失望,不会有煎熬,不会有希望落空的痛,像块万年不化的冰,不用为谁期盼,永远不用挣扎,难道不好吗?”
     张楚岚的冰镐停在半空,观测者印记让他看清了冰镜里的破绽:那些“安宁”的画面都是死的——没有他找到生机后的振奋,没有冯宝宝熬过寒冬时的舒展,没有王也探出前路时的释然,没有小疙瘩等来春天时的雀跃,没有所有带着期盼却热烈的希望,像片没有极光的夜空,死寂却无光彩,“好是好,可惜没了光。”他的金光咒化作灼热的光,注入凝望丝组成的冰镜,“我爷爷说,人这辈子就像冰原上的篝火,得有颗盼着天亮的心才烧得旺,要是连等春的念想都没了,跟块一敲就碎的冰坨有啥区别?”他看向冰谷旁的冯宝宝,她正用斩魄刀斩断缠向研究员的凝望丝,记忆纹路在冰雾里泛着清亮的光,“你看宝儿姐,她记不清希望的道理,却总在最冷时把最后块柴分给别人;王道长看着怕冷,却在暴风雪里比谁都能扛;小疙瘩怕驯鹿冻死,却总在夜里起来添草料;就连赵归真那老小子,总骂期盼是自欺,却在每次钻冰洞都先喊句‘能成——这些热乎的盼头,才是‘本相该有的光,没了等待的希望,跟沉墟城的雕像有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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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镜在金光中碎裂,无数冰屑飞溅开来,露出下面真实的希望——研究员突然从冰缝里捞回钻头,在冰墙上重新钻孔,说“这是破冰的路”;牧民把鹿铃从冰湖捞出来,用哈气融化冰碴,说“铃铛响鹿就回”;影阁阁主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看着无盼的“安宁”突然停手,冰镜里闪过她小时候跟着阿爸等极光的画面,她裹着阿爸的羊皮袄,数着天上的星星,阿爸说“等极光出来,春天就不远了,这是冰原的盼,也是活人的劲”。影阁阁主的虚影在忆冰核里发出冰谷崩塌的巨响,透明的义眼里流出带着冰泪的水:“为什么你们总要抱着会落空的希望?难道无盼的安宁,真的比不上期盼的煎熬吗?”
     小疙瘩抱着守冰兽跑过来,北极狐突然朝着忆冰核喷出团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凝望丝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丝里的望凝开始消退,露出下面真实的盼头——研究员在冰洞深处钻出新的冰芯,说“这里面有远古的生机”;牧民在雪地里撒下驯鹿爱吃的苔藓,说“它们闻到味就会来”;被望凝的人们纷纷拿起工具,有人加固松动的冰屋,有人检修冻住的雪橇:“守冰兽说,有希望的才是活的。”他的掌心印记亮得像个小太阳,“就像这冰川,哪怕被冻成整块,只要还盼着春天,就总有融化的那天,要是怕落空就不期盼,哪有‘冰消雪融的生机?等待的煎熬,才更让人活得有盼头,像这冰下的鱼,熬过寒冬才更鲜活。”
     王也的四盘残片突然组成个“望”字卦,银色的气流顺着凝望丝注入忆冰核,透明的冰核表面开始融化,露出里面透明的光——那是所有被冻结的“本相”精华,不再是无盼的冰块,而是片流动的活水,每滴都藏着希望的暖意:“风后奇门·融冰!”他的声音带着穿透冰原的力量,“无盼的安宁是冻成块的河,期盼的煎熬是化冰的流,流再细,也比冻河有生机。”
     冯宝宝的记忆纹路顺着银网钻进冰窟,将所有冰雕里的“本相”轻轻托起,那些被望凝的人开始清醒,科考队员重新调试仪器,说“再深点就有发现”;猎户把埋住的弓箭挖出来,说“得给孩子们猎只雪兔”;被凝望丝缠过的人们互相笑着,有人说“还是盼着点踏实”,有人说“春天快来了”,号子声混着雪橇铃,像首凛冽却热烈的歌。
     赵归真裹着件军大衣从冰窟里钻出来,脸上结着冰碴:“他娘的!这冰核化得真及时!快来尝尝这羊肉汤,赵工说这汤能暖心,比啥励志课都管用!”
     小疙瘩抱着守冰兽坐在冰屋旁,北极狐的尾巴扫着雪粒,篝火映着所有被守护过的土地:“楚哥哥,守冰兽说这冰川会记住所有的希望,研究员的钻,牧民的铃,队员的样,猎户的弓,混在一起才是北境的魂,就像这羊肉汤,肉、姜、胡椒煮齐了才够暖。”
     冯宝宝的保温箱里还剩半箱热汤,她舀出一碗给张楚岚,肉汤的醇厚混着暖意,在舌尖化开。观测者印记在胸口轻轻发烫,不是预警,是与这片苏醒冰川的共鸣。张楚岚望着冰谷旧址上流淌的融水,看着科考队员们在冰原上忙碌的身影,看着阳光穿透冰雾洒下金斑的模样,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追求无盼的“安宁”,而是在期盼的煎熬里,把每份希望都熬成融冰的火——像这北境的冰川,容得下钻探的执着,也容得下等待的耐心,让每种盼头都能在严寒里扎根,在冰原上生长;像这冰下的河流,看似冻结,却藏着奔流的渴望,把所有的等待,都酿成春天的酒。
     冯宝宝突然指着天边的极光,绿光在冰原上舞动,光带里裹着无数光点:“张楚岚,你看,像不像所有找回的希望在发光?”
     张楚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极光里的光点在跳跃,那是从沉墟城到北境冰川,所有被唤醒的“本相”在热烈期盼。他握紧冯宝宝的手,掌心的观测者印记与她的记忆纹路完美契合,像两团在冰原上燃烧的篝火,历经酷寒却始终相依,一起等待极光的绚烂,一起守护希望的火种。
     远处的科考站传来王也的喊声:“都来喝羊肉汤!再磨蹭汤就冻成冰了!”小疙瘩第一个蹦起来,抱着守冰兽往站区跑,北极狐的蹄声踏过冰面,像无数个希望的“本相”,在冰封的土地上轻快前行。赵归真拎着个铝锅跟在后面,嘴里嚷嚷着:“这汤加了辣椒!够劲!喝完有力气明天接着破冰!”
     张楚岚拉起冯宝宝,两人并肩走在冰原上,脚印在雪地里深浅不一,却都朝着科考站的方向,像不同盼头的人,走着同一条希望的路。观测者印记在胸口轻轻跳动,像在应和着冰川的心跳,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影阁的残余或许还会在某个冰缝的角落蛰伏,混沌能量或许还会在某个极夜试图冻结希望,但只要他们还能看见彼此眼中的光,还能在寒风里握紧对方的手,还能在每份期盼里看到彼此的影子,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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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考站的暖房里,羊肉汤冒着热气,王也正跟小疙瘩比赛啃羊骨,冯宝宝安静地用搪瓷碗分汤,赵归真举着铝锅对着极光的方向敬酒,张楚岚坐在窗边,看着月光为冰原披上银纱,远处的冰谷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像块被温暖融化的寒冰,藏着无数希望的故事。他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逃避期盼的煎熬,而是在煎熬中成为彼此的光——像这冰原的篝火,驱散着无边的黑暗,却默默燃烧着自己的热;像这科考站的人们,互相扶持着抵御严寒,却各自用希望支撑起生活,把所有的等待,都酿成温暖的酒。
     这条路,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带着希望的勇气,在冰封的冰川里,一起钻探,一起等待,一起把每份无盼都熬成期盼的力量,把每个希望都燃成不灭的篝火,哪怕极夜再长,也挡不住彼此眼中的光亮,像极光在冰原上绽放,把希望的热烈,变成最璀璨的风景。
     远处的科考队员唱起了勘探歌,歌声在冰川上悠远地回荡,像无数个希望的“本相”在与冰原相拥,却也互相温暖着。张楚岚举起冯宝宝递来的搪瓷碗,像举起份约定,在立冬的寒风里,承诺着对所有希望的珍视,也承诺着对未来期盼的笃定。北境的风穿过科考站,带来了更远地方的气息,那是下一段旅程的召唤,也是无数个带着希望的“本相”在等着被守护的信号,他们的脚步,依旧向前。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极夜,冰川的冰原在晨光里泛着金光,研究员们在钻探新的冰洞,牧民们在雪地里寻找驯鹿的踪迹,科考队员们在检修破冰船准备深入冰谷,孩子们在冰面上堆起象征春天的雪人,破冰的号子在冰原上响起,像声唤醒生机的号角。张楚岚和冯宝宝站在冰崖的边缘,看着极光在天边消散的模样,王也裹紧羊皮袄说“下一站该去看看雨林了”,小疙瘩指着地图上的绿色,赵归真背起勘探包说“天亮就出发”。观测者印记在张楚岚胸口与冯宝宝的记忆纹路交织成冰川,像座融化的雪山,护着这群怀揣希望的人,走向下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
     他们知道,只要希望还在,守护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就像这冰川的轮回,冻了又融,暗了又亮,把每个期盼的瞬间,都刻进冰芯的记忆,让后来的人都知道,曾有群人,用希望把冰封,变成了流动的家园。而他们,会带着这份对春天的向往,走向下一片冰川、下一片雨林,把希望的力量,传递给更多在严寒中等待的人。
     大雪的寒气裹着雨林的湿雾,把南疆的雨林浸得凛冽。张楚岚踩着厚厚的腐叶往村寨走,靴底沾着从北境冰川带回的冰珠光粒——那些透明的光点在雾气里流转,竟让湿冷的林地透出淡淡的暖意,寨边的吊桥在光粒拂动下泛着微光,树干上的气根垂落如帘,像无数被雨林滋养的脉络,在浓密的绿意中流淌着新生的光。
     冯宝宝挎着个竹篮跟在后面,篮里装着刚采的药草,斩魄刀的记忆纹路在篮绳上缠绕,银色的光丝拨开弥漫的瘴气,偶尔有暗紫色的藤蔓从树冠垂下,接触到光丝便化作腐叶:“这林的藤不对劲。”她指着雨林中央的巨树,树冠的褶皱里藏着影阁的符文在闪烁,“俺的记忆里有这种藤——叫‘噬生藤,影阁用‘本相矿脉的精魂和南疆混沌能量缠绕的,能把人的‘本相缠进藤芯,再顺着藤蔓往‘灭生林莽送,跟凝忆冰的冻忆冰窟、离忆藻的散忆海域是一个路子,只是换了种窒息的法子,像被藤蔓绞杀的古树,把人的新生慢慢扼杀,变成没有成长的枯。”她从篮边捡起段断藤,藤条的纹路里嵌着缕灰黑色的死气,“赵归真的植物队砍了半月雨林,说这藤蔓的源头在林莽深处的‘忆林核,能量强到能扼杀新生成长,让咱们趁冬至前焚烧藤网,把核取出来,别等暴雨降临,噬生藤把整个南疆的‘本相都缠成没有新生的枯木。”
     王也摇着把折扇坐在棵望天树下,四盘残片在他指尖转得悠然,带起的气流勉强挡住些毒虫:“哪都通的新生检测仪快锈蚀了,说被藤蔓缠上的人会出现‘生扼——就是新生成长扼杀,有个本该培育树苗的苗农,把幼苗踩进泥里,说‘长不长都枯死;有个世代研究草药的郎中,把药苗扔进沼泽,说‘种不种都烂掉。”他指着林莽方向的绿雾,“赵归真那老小子带了台伐木机在那边布防,说林莽的‘林魇比冰魇厉害十倍,能让人把成长的希望当成枯枝抛弃,连自己为啥培育都记不得,像株被绞杀的附生兰,再也挺不起茎。”
     小疙瘩抱着只树懒从树干后钻出来,树懒的爪子上沾着苔藓,眼里却闪着与小疙瘩同源的金光:“楚哥哥,这慢慢是守林兽,它说夜里会有‘林灵从藤蔓里钻出来,拖着生扼的人影往林莽飘,要是让它们把人影送进忆林核,整个雨林的人都会变成‘枯滞傀儡——苗农把树苗劈成柴烧,说‘留着也是占地方;猎人把幼兽扔进陷阱,说‘养着也是白费粮;连蜂鸟都停在枯枝上,忘了该为花蕊传粉,跟影阁以前玩的扼生术是一个路数,只是更隐蔽,藏在浓密的绿意里。”他举起块嵌着新芽的树皮,树皮突然亮起,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影阁制服的女子,面容在不同木纹里变幻,有时是苗女的眉眼,有时是张楚岚的轮廓,左眼始终嵌着颗与翡翠相同的碧绿色义眼,“守林兽说,这树皮里裹着影阁阁主的意识残片,比之前的所有形态都要枯寂,像被藤网绞杀的老树,得用最旺的新生才能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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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楚岚接过王也扔来的砍刀,金光咒在刃口流转,映得雨林都泛着暖光:“换了身藤蔓皮囊就以为能混进雨林?以为把‘本相缠进藤芯,就能随便扼杀新生?忘了榕树能独木成林,人能在枯木上育苗,被绞杀的成长早晚能从腐叶里重新冒出新芽吗?”他顺着林道往巨树走,沿途的藤蔓纷纷震颤,藤里的生扼“本相”开始挣扎——有他爷爷教他在雨林育苗时的执着,有冯宝宝说“俺们能种活”时的笃定,有王也帮苗农算日照时的细致,有小疙瘩对着幼苗说话时的认真,每个新生里都藏着影阁阁主的冷笑,像阵沉闷的林风,想把所有成长的火苗都吹灭。
     冯宝宝的斩魄刀突然出鞘,记忆纹路在雨林间织成道银网,将试图靠近苗农的林灵全部兜住:“张楚岚,小心藤蔓里的‘扼生丝!”她的声音混着枝叶的摩擦声,“这些丝会顺着新生的缝隙往‘本相里钻,钻得越深,生扼就越彻底,比林魇的窒息阴毒,连自己为啥成长都记不得。”
     张楚岚刚走到巨树的根部,藤蔓突然暴起,无数根碧绿色的扼生丝从藤芯里窜出来,像毒蛇般缠向他的手腕。林莽深处传来影阁阁主的声音,带着雨林的潮湿,又混着腐叶的霉味:“放弃所有新生,不好吗?”扼生丝突然松开,在他面前组成面藤镜,里面映着无数枯滞的“安稳”——张楚岚不用再费心育苗,冯宝宝不用再费力栽种,王也不用再苦心智算生长,小疙瘩不用再死等幼苗长高,“你看,这样就不会有失望,不会有辛劳,不会有成长夭折的痛,像段腐朽的树桩,不用为谁抽芽,永远不用生长,难道不好吗?”
     张楚岚的砍刀停在半空,观测者印记让他看清了藤镜里的破绽:那些“安稳”的画面都是死的——没有他培育成功后的畅快,没有冯宝宝看到幼苗破土时的平静,没有王也算准生长周期后的释然,没有小疙瘩看到树苗长高时的雀跃,没有所有带着成长却蓬勃的新生,像片没有鸟鸣的雨林,死寂却无生机,“好是好,可惜没了长。”他的金光咒化作灼热的光,注入扼生丝组成的藤镜,“我爷爷说,人这辈子就像雨林的树,得有往上长的劲才活得出高度,要是连抽芽的勇气都没了,跟段烂在地里的朽木有啥区别?”他看向巨树旁的冯宝宝,她正用斩魄刀斩断缠向苗农的扼生丝,记忆纹路在瘴气里泛着清亮的光,“你看宝儿姐,她记不清新生的道理,却总在幼苗快枯时多浇勺水;王道长看着闲散,却比谁都懂‘十年树木的理;小疙瘩怕树苗长不高,却总在夜里起来看露水;就连赵归真那老小子,总骂成长是折腾,却在每次育苗都先松三遍土——这些盼着长高的劲,才是‘本相该有的长,没了新生的成长,跟沉墟城的雕像有啥区别?”
     藤镜在金光中碎裂,无数藤屑飞溅开来,露出下面真实的新生——苗农突然从泥里扶起幼苗,用竹片小心支撑,说“这是雨林的苗”;郎中把药苗从沼泽捞出来,用腐叶裹住根须,说“栽深点就能活”;影阁阁主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看着枯滞的“安稳”突然停手,藤镜里闪过她小时候跟着阿婆种药的画面,她捏着阿婆递来的药籽,埋进松软的土里,阿婆说“这是土里的劲,也是苗的命,更是活人的盼”。影阁阁主的虚影在忆林核里发出巨树倾倒的巨响,碧绿色的义眼里流出带着汁液的泪:“为什么你们总要抱着会夭折的新生?难道枯滞的安稳,真的比不上成长的辛劳吗?”
     小疙瘩抱着守林兽跑过来,树懒突然朝着忆林核喷出团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扼生丝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丝里的生扼开始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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