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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有回应,薛柔于是又问:“姑娘,你是何人?”
     她是何人?她是何人?
     “蓝雅。”
     她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两行眼泪便从眼眶溢出滑落,浸湿的泪痣越加朱红哀艳。
     “娘,俺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声大喊,而后一只老野鹿噗通砸地,血腥气立时灌入屋中。野人左肩挂了三只兔,右肩两只鸡,嘻嘻哈哈地进门邀功,见蓝雅今日坐起了身,于是喜滋滋地开嗓说:“怪不得今日运气这般顺,原来是姑娘好了。”
     蓝雅只看着他不说话,一双眼睛烧红了般望着他满身血迹,神情十分戒备。野人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于是讪笑着退出茅屋。
     直到日色偏西时,那人才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回来,手中还握着一把野花。红硕的花朵捧在他胸前,莫名映出他几分俊秀。刨开那人满脸胡渣,单看五官,他生得还算英武。蓝雅捧着鹿肉汤碗,依然十分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悄悄默声将花朵藏在身后,忽然瞪眼道:“看什么,又不是给你的!”他这番神情,叫人莫名想起“娇嗔”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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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雅果真别过头,再没看他。
     这番莫名其妙的交流,将薛老妇人看得险些以头抢地。她于是放了碗,坐近蓝雅,开始搭话。
     “蓝姑娘,这是犬子薛俊。我们母子在这无妄林住了二十几年,一直没招待过外人。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勿怪。”
     蓝雅眼敛微垂,以示感激。可这之后,无论薛柔问她什么,她也只低头吃完里的肉,喝完里的汤,再无反应。此后几日家有余粮,薛柔借采药的由头独自入林,给他们二人留出空间。
     其中意思,已十分明白。
     清晨,蓝雅起身打算离开此地。推开柴门,便见薛俊站在门前拨弄材火。
     此时天色蒙蒙亮,薛俊见蓝雅出来,高兴地招呼道:“哑巴,起得真早,早食还没熟。”
     他是个猎人,早出晚归本是常礼,可今日却有些特地早起堵门般的赶巧。蓝雅有些赌气,反手将门一关,躺在茅草屋里又打算整日不起身。
     茅草屋外还挂着半弯白月,三两颗明星点点洒在天际。晓风清凉,灌入窗户,带着些山雾的湿气,令人心醉又叫人清醒。
     窗外忽然飞入一捧红花。花朵湿漉漉地,还带着清晨露珠。薛俊半个脑袋探出窗台,笑眼弯弯地瞅着蓝雅,轻声道:“哑巴,吃饭了。”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蓝雅心中腹诽,大被蒙过头,侧身朝里睡着,就不看他。谁料这时候身后竟压下一个浑圆的阴影。那薛大傻子不知何时翻过窗户,一声不响地就蹲在蓝雅背后。
     蓝雅顿时惊诧,猛扑地回勾一个剪刀手,两指直攻薛大傻子的双眼。那傻子劈手挡开,旋即又接了蓝雅一击探怀踢。
     此时蓝雅已经半俯起身,姿态宛如一匹随时要将他撕碎的小野兽。
     薛俊见此竟也不怒,接下来任蓝雅如何出手出拳,他都只一一防守抵挡,不做进攻。
     蓝雅步步惊逼,直到将他逼退到墙角时,那傻子突然将她挥出的狠拳顺势一拉,蓝雅便被他反挽胳膊压在墙上,动弹不得。攻守之势瞬间反转,她这才知道,方才薛大傻子全是让着她的。
     “拳速不错,就是手上没劲,往俺身上扔棉花似的。”
     薛俊一手死死扣住蓝雅手腕,另一手又将她不安分的脑袋按在墙上。纵然蓝雅闻言气恼,也却挣扎不动。
     她敢断言,这大傻子必是练过内功。她的招式皆以灵巧见长,遇上这等全靠力气吃饭的功夫,立时就不够看了。娘的!但凡自己手里有件暗器,哪怕是片树叶……
     “凡战,以正合以奇胜。基本功不练扎实,再会取巧也如高楼建于沙堤一般不靠谱。”
     薛大傻子凑在蓝雅耳边说,阵阵热雾逼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蓝雅听后,立时安静了许多。
     千万别强迫一个杀手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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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