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递茶的活计忙地脚不沾地。
苏沫依着栏杆撑着脑袋,正听着风一里胡天海地鬼扯,不觉天色也晚了。
街市上三匹骏马疾驰而过,马上的人俱是紧袖剑靴背上负剑。为首的长者方脸短髯眉目明朗慈善,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人,在左的干练恭肃,在右的潇洒落拓中颇有清贵之气。
右侧的少年看见前面正低头掩面的小郎,不禁朗笑着把缰绳一拽。马儿四蹄悬空,长嘶一声便将那小郎的去路挡住。
苏沫也只躲不过这一劫了,心如死灰。老天爷不开眼,她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会,这吴欢师叔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她一出晓岳楼便与他撞个正着。
这吴欢在姑苏分舵虽然不算高位,却是义父的嫡系师弟,出了名的外宽内严,绵里针一个。本来苏沫自己乔装改扮没被认出来。谁成想,叶曦这小子把她拦下了。
看他笑得春风日暖,苏沫身上一阵恶寒,真是什么师父什么徒弟!
前面的两人闻声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叶师弟?”
苏沫闻声不由颤了颤。义父惧内,看在义母的面子上不会打她,可观左就不一样,每每底下师兄弟犯了错,他都首当其冲地跟着受罚。
苏沫想着面如土色,而叶曦却在马上挑着秀眉坏笑,怎么看怎么混账。
“师父,钟师哥,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咱们找个客栈歇歇脚再上山罢!否则玄华师祖看见咱们这一身邋遢样,着实失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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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平反驳道:“咱们这一路披星戴月就是为了早点回来面见掌门与师祖,还有片刻就到了,你别犯懒!”
“钟平说得对,山门近在眼前,快些走罢!”吴欢复又打马前行。
叶曦冲着苏沫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便打马跟了上去。
苏沫微微一怔。她只顾着躲过吴欢这一时,却没想到吴欢这是回来是为了面见义父与玄华师祖。若是有大事,观左必然也会被叫去。
等议完事,师叔师侄久别不见的难免寒暄几句,万一问起她来,她没赶回去……
去借匹马?苏沫摇摇头把这个自投罗网的念头甩出脑海。可是徒步上山,又来不及。忽然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
落日余晖洒在那人清俊的脸上,在清冷的面容也带着暖意。他骨节分明的手原本应该握着剑,现在却提着一只灯笼。
他开口,声如山间林泉,清淡却无比悦耳。
“该回去了。”
他仍是走在她身前,挺拔宽广的背影在落日下拖得很长。苏沫心里疑虑烦躁顿时烟消云散。
路边摊贩正在收摊,店铺也都在准备谢客关门。山路上回望去,人家灯火幽掩在静谧的深秀翠丽之间。
“怎么你又在?”
观左停住脚步,烛火幽微看不清他的神色。
山风微微吹拂苏沫的额前发,浸透着凉意。
“我不在,谁护着你”观左慢慢的说。
“谁要你护?”
“今日的故事好听吗?”
苏沫抿了抿嘴,勉强打起精神嗯了一声。
观左走近来,微弱的灯光下,苏沫的脸上有一点晶亮。他的手想抚她的脸,温暖厚实。
“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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