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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壶中仙 (五)[2/2页]

人间何处是长生 漂移的龟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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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能扔他们在虎穴中不管不顾,前后难以断决,沉默良久吐出四字:“静观其变。”
     “唉——”贺年听到此答案沉沉一叹,开始懊悔为什么当初要答应随同前往,若是最开始咬牙反抗,打死都不来,或许长卿心一软放了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思来想去,又是一声长叹。
     “你害怕了?还是后悔?”靠在背后的芦槿突然问道。
     “两者皆有。”贺年抵在对方背上抱怨道,“若是最初我始终不答应,也不会被人当成家畜一样任人宰割,唉——”
     芦槿又道:“你可在怪我?”说这话的语气间有些恍惚,他也未想到路上会遇到这种变故。
     贺年却道:“那倒没有。说老实话,我倒不惧南诏贼兵,反而担心你有不测,爹特意写信嘱咐我好生照顾你,若是你出意外,我没法向他和芦伯伯交代。”
     芦槿头微微一怔,继而嘴角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后背又向贺年的方向挪了几分,绑在身后的手试探触碰到他的手指,悄悄伸出几指勾上,启唇细不可察的一声:“谢谢。”
     众人挤在一团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前方响起脚步和铠甲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门前站定,又传来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好像来了另外几人在与看守的人交流事情。
     芦槿顶了顶坐着垂头快要睡的流出口水的贺年,问道:“别睡了,他们又在说什么?”
     贺年被推的一激灵,猛的仰头回了回神,就听见后面半拉一句,紧接哗啦啦锁链声又响起,门外的人似乎走了进来。
     “贺年,他们刚才又说了什么?”芦槿话音刚问半截,几人不远处响起女人的尖叫,只听被关押的女子哭号在地上挣扎,然不及对方力气被硬生生拖出门外,此起彼伏的哀喊中,夹杂着几声男人的淫邪笑声。
     “他们说……里面的女人。”贺年仅听到只言片语,心中却泛上不祥的预感,果然话音未落,一旁的阿诺姆喊嚷道:“好疼呀!别拽我!”
     “!”
     三人顿然明白这些南诏军进来的意图,不是干别的,正是要拿被俘虏的女人当宣泄的道具,这种事在军队获俘后不罕见,被俘方绝望的呻吟和表情似是更能激起他们心中的欲念,待一时痛快之后再杀掉,即使被军中上级发现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有甚者上下都参与到这场暴虐游戏中,在他们的眼里,俘虏人的性命贱比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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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姆!”离她最近的贺年挣扎站起,本想用身体阻拦对方,却被南诏兵一脚踢回原地,只感到阿诺姆双脚在不停蹬地,继续喊扯的头皮疼。
     拽阿诺姆的男人本想用蛮力屈服她,然旁边多出一人突然打断,二人叽里咕噜对话半天,阿诺姆突然张口狠狠咬住就近一人的手掌,士兵“啊”的吃痛大叫一声,另一人对着阿诺姆的腹部重击一拳,女孩一缩肚子松了口,被咬之人趁机扬手一掌扇在脸上,阿诺姆随力撞倒在贺年怀里,口中涌上一股腥甜。
     意外的是,两人骂骂咧咧没有继续找阿诺姆的茬,而是恨恨叽里咕噜又说几句,将目标转为别人,士兵在牢中拖走七八名女人,又重新锁上铁链奸笑离去。
     “阿诺姆,你没事吧?”对方扇的一掌听起来都巨疼无比,贺年焦急询问躺在身前的女孩。
     阿诺姆缓了缓被打的冒星星的脑袋,蹭的坐起来吐掉口中鲜血,嫌弃道:“呸呸!他们身上好臭!”
     听女孩似是无大恙,几人放下担心,池不群对其中两人的态度略有怀疑,问贺年二人方才从头到尾的对话内容,贺年在脑中整理一番,复述出大致意思。
     “你不想活了,那女孩是南蛮人!”
     “南蛮人又怎样,不出几下让她乖乖喊咱爷爷。”
     “他们擅长施蛊,别碰她为好。”
     “切,瞧你那怂包样。”
     “啊!这女的疯了!”
     “都说别碰她!快离开!”
     “妈的!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你想中蛊么!还不快去找医师!”
     “奶奶的,爷爷待会儿再来收拾你这贱货!”
     听完贺年的复述,池不群心中若有所思,原来南诏军中也有不少人忌惮苗人,看来他们擅长的蛊术确实令众人敬畏三分。阿诺姆边呸净嘴里的血边听贺年的复述,确定嘴里不再有味道,开口道:“那人不用找药师,他肯定活不了。”
     池不群听她话中别有意思,道:“此话怎讲?莫非你对他做了手脚?”
     阿诺姆天真道:“对呀,我给他下了蛊,他要欺负我,我当然也不能手软。”
     池不群:“你何时下的?”
     阿诺姆:“他扯我头发的时候就已经中了。”
     池不群:“那你咬他的原因是?”
     阿诺姆不加掩饰道:“为了让蛊更快发作呀。”
     这苗人的施蛊倒是琢磨难测,中时无声无息不易察觉,触发生效也千奇百怪,可这恰恰也是他们的可怕之处,能在悄无声息中夺人性命。而阿诺姆的施法更是神秘,普通人要对别人施以麻药毒药之类,至少要将涂药的部分直接碰触到被施方,然阿诺姆被捆双手,依然能让敌人中招,足见她几分精通下蛊之法。
     池不群静默半晌,忽然想起芦槿之前女孩那种话里有话的态度,应是看出对方身上善通蛊术这一点才答应她的要求,凭直觉直接问道:“你是不是会解蛊术?”
     “会呀。”阿诺姆随口答道,想了想后面又接上一句,“但是太麻烦的就不会了,阿娘没有教。”
     “那你能不能跟我们去一趟天衙寺!”贺年当即激动脱口问道。没想到入足南疆不久,竟然误打误撞寻到一名会解除蛊术的苗人,真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鲁阳三人苏醒有望。
     阿诺姆歪头疑惑道:“是哪里呀?是寺庙吗?”
     “不不,是皇城中一处专门惩治坏人的地方。”贺年急切解释道,“我们的三位同僚被人暗中下蛊,现在性命垂危,你既精通蛊术又知晓解法,能不能同我们一道回去救人?”
     阿诺姆依旧疑惑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去皇城呀,我还要找回族中遗失的‘圣物呢。”
     “但是……”贺年急迫继续劝说女孩同意同行,背后的芦槿开口打断他道:“你答应跟我们去皇城救人,我就告诉你有关‘圣物的线索。”
     其余两人没料到芦槿会说出此话,不约而同循着声音脸对相他,贺年暗暗顶顶他后背,示意他不要乱说,阿诺姆虽然天真单纯,但从刚才对南诏军的招术来看也是下手无情,若芦槿不能提供出“圣物”的真正线索,女孩怕是会像对付南诏士兵一样对他们几人出手。
     “真的吗?”阿诺姆好奇询问。
     芦槿冷静回道:“当然,按你族人的规矩公平交换、言出必诺,我若食言,甘愿受罚。”
     阿诺姆蒙眼黑布眼窝处动了几下,思考几秒干脆道:“那我答应啦,跟你们去皇城。”
     “多谢。”芦槿客气点头一应,暗暗松了口气倚靠在贺年背上,贺年并未唠叨他为何行事如此鲁莽,而是坐在原地静默不语,摸索寻到芦槿背后的双手,用力紧紧握住他露出的手指,似是安慰他莫怕所应之事,还有他在身旁。
     芦槿从后感受到贺年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道,勾起嘴角在心底似笑非笑轻轻道:
     能从幼时与你相识至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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