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教训,司钺和金戈再不敢投宿客栈和驿站,只寻着破庙和义庄暂时歇脚。之后也遇到过两次搜捕,好在有惊无险。虽一路奔波,幸好有宋明臻的伤药,司钺的伤竟在快速恢复中。
很快,他们到了贵州地界。
新任贵州刺史左黎秋,司钺了解,也有一面之缘。去年司钺刚进京的时候,左黎秋正准备从中书侍郎下放到贵州做刺史。下放是他自己主动请求的,因为他的祖籍在贵州,他想照顾他年迈的老母。他出京的那天正下着雪,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衣。司钺的部将对司钺说,这位年过不惑之年、为官二十载的老臣,是个廉洁又忠孝的君子。
司钺敬佩君子,尤其敬佩忠孝的君子。所以他派金戈骑着快马追上左黎秋,送上了他第一次远征北狄时披的狐皮裘袍。金戈回来说,左黎秋对着京城的方向拜了三拜。
据说左黎秋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是他母亲养蚕缫丝,才供养他读书科考。他和叶弘波在国子监结为至交好友,又受了叶明德的提携之恩,才从寒门之子平步青云,有了施展抱负的机会。贵州尉滕普阳与左黎秋关系很好,就在半年前,两家还做了亲家。
这次谢迎天之乱,按照情理说,贵州就算没有出面抵御叛军,好歹也该置身事外的,可就在十几天以前,贵州竟然宣布支持谢迎天谋反,令人瞠目。
走到这里的时候,司钺突发奇想,要去贵州刺史府转一圈,因为他怀疑,左黎秋和滕普阳受了胁迫,或者说,他们现在正朝不保夕。
这可吓坏了金戈。
司钺的身上还带着伤,行动有碍,且肩负着调兵北征的使命,而京师之危眼看就要到了,怎么一路疾行的燕王殿下竟然要管起“闲事”来了?
可司钺对此很坚持,他小心地在街道上观察了一段时间,说:“贵州的兵马调动并不频繁,且看那架势,大多都是搪塞外人的,百姓的生活还算正常。这么说来,还能掌政的左黎秋和滕普阳,并未完全投靠谢迎天。贵州与云南相隔很近,如果我们能掌握贵州的兵权,那么无论是安抚云南还是调动云南的兵马,都会容易得多,对于战争局势也有利得多。贵州刺史府,我必须要去。”
司钺决定的事,外人是很难做更改的,更何况他说得很有道理。金戈无奈,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藏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司钺便派金戈去刺史府周围巡视了一圈。
金戈回来的还算快,因为周围的巡逻比较严密,不易接近。司钺问便问了一下大概情况,再晚一些,就和金戈一起动身了。
到了刺史府墙根底下,司钺警惕地看着周围任何一个移动或不移动的黑影,问金戈:“我让你买的东西买好了吗?”
金戈拎出一块油腻腻的猪肉,看着上面滴滴答答的水渍,嫌弃地撇着嘴,说:“您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司钺扫视了一眼猪肉,轻笑了一声,说:“我记得以前告诫过你,要想做个大丈夫,首先应当如何?”
“如何?”
“能屈能伸啊,笨蛋!”司钺朝着金戈的脑袋糊了一把,而后夺过猪肉,朝着墙边的洞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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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兵行险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