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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阗公主涣散的碧眸突然睁大,如同受惊的幼鹿。
     她颤抖的指尖死死攥住杨嘉仪的裙角,指甲刮擦在丝绸上的声音刺耳得令人心颤。
     “天啊!怎么会这样……”
     杨嘉仪倒抽一口冷气,话音未落便惊觉失态。
     外间立刻响起沈知韫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带着几分紧绷的关切——
     “殿下?”
     沈知韫修长的手指扣在雕花门框上,骨节微微泛白,似是按捺着推门而入的冲动。
     他嗓音低沉,却仍然掩不住担忧:
     “可需要微臣进来?”
     “不……不必!”
     杨嘉仪慌忙咬住下唇,指尖下意识收拢,将于阗公主冰凉的手紧紧攥住。
     那纤细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让她呼吸一滞,杨嘉仪猛地抬头看向月晦:
     “于阗公主这副模样,为何不传人来医治?”
     杨嘉仪指尖微微发颤,目光落在于阗公主腕间狰狞的淤痕上。
     月晦低垂着头,声音压得极轻:
     “回殿下,这样的伤势......况且于阗公主又是太子妃送来公主府的,只怕此事会牵扯到东宫,奴婢不敢擅自作主。”
     “月晦你糊涂啊!”
     杨嘉仪急声喝道,却在下一瞬猛然噤声。
     寻常太医如何能治这等隐秘伤势?
     她攥紧衣袖,倏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清明:
     “去璇玑营!让雪落即刻过来。”
     月晦神色一凛,屈膝行礼后疾步退出。
     夜风卷起她的衣袂,转眼便消失在重重楼宇之外。
     雪落来得极快。
     雪落以素纱覆面,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却在触及于阗公主的伤势后瞬间柔和下来。
     她指尖微顿,药箱开合间带起一缕药香,最终取出的不是惯用的银针,而是一只绘着并蒂莲的青瓷小盒,那是专治女子隐疾的“玉肌膏”。
     璇玑营中多女子,难免会有人生病有人受伤。
     来到璇玑营前,雪落便是位医术精湛的女郎中,奈何她身为女子,便只能在烟花巷陌间悬壶济世。
     那些被世人轻贱的女子,往往是她最用心的病患。
     “还请殿下,暂避。”
     寒露的声音很轻,手上却利落地解开药箱暗格,取出一套素白寝衣。月光透过窗纱,在她指尖镀上一层冷色:
     “属下要为这位姑娘更衣疗伤。”
     杨嘉仪无声颔首,退至屏风外。
     纱绢上绣着的折枝梅模糊了视线,只听得内里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偶尔夹杂一两声压抑的抽气。
     杨嘉仪抬眸望向门外,沈知韫修长的身影静立在廊下,月光与灯影在他清俊的轮廓间流转。
     那双总是温润的眉眼此刻凝着化不开的忧色,见她望来,立即向前倾了倾身,却又恪守礼数地停在门槛之外。
     杨嘉仪微微颔首,抬手示意。
     沈知韫了然,无声地与她并肩立于回廊。
     夜风掠过,檐下的宫灯摇曳不定,昏黄的光晕在她仍显苍白的脸颊上明明灭灭,恍若惊魂未定的蝶翼。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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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千秋序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