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染透枫林时,容珩下诏行围狩猎。卫蓁蓁握着古籍中拓印的星图残页,指尖抚过“荧惑守心,赤光蔽日”的谶语。窗外猎猎作响的蟠龙旗突然翻卷,她望着天边暗红的云翳,想起千机阁古籍里记载的上古灾祸——当荧惑星侵入心宿,天下将现噬地吞日的“幽冥劫”。
猎场设在京郊白虎山,苍莽林海间,容珩的玄色箭袖掠过带霜的枝叶。卫蓁蓁骑在胭脂马上,目光扫过随行的王公贵族。三日前,鸿胪寺卿突然称病缺席早朝,其书房失窃的卷宗里,恰有记载星象异变的密档。“娘娘当心!”医女突然勒马挡在她身前,一支淬毒的袖箭擦着卫蓁蓁耳畔钉入树干,箭尾缠着半片绣着金线云纹的锦缎。
容珩的马蹄声如雷而至,长剑出鞘时寒光映得霜叶簌簌坠落。他俯身拔下袖箭,瞳孔因箭杆上的蚀骨花纹猛地收缩——那是二十年前太子暗卫独有的标记。“传朕旨意,封锁猎场所有出口。”他将染血的锦缎攥成一团,卫蓁蓁看见他虎口处还留着旧伤的疤痕,那是在千机阁为护她被齿轮划伤的痕迹。
山间暮霭渐浓时,七公主突然跌跌撞撞冲出松林,裙摆沾满泥泞:“皇兄!猎户村...好多人...变成了怪物!”女童惊魂未定的描述里,卫蓁蓁捕捉到关键细节——村民双目赤红,皮肤下涌动着诡异的青黑色脉络,与中了“蚀心散”的容珩症状如出一辙,却更为可怖。
医女打开药箱夹层,取出的验毒银针刚靠近七公主的袖口,便瞬间发黑。“是‘幽冥蛊,”她声音发颤,“古籍记载此蛊以荧惑星象为引,中蛊者会在月圆之夜化为噬血行尸。”卫蓁蓁望着天边渐圆的月亮,突然想起鸿胪寺卿书房暗格里,那幅描绘“荧惑守心”的星图上,同样画着蠕动的蛊虫。
猎营的篝火突然诡异地熄灭,林间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容珩将卫蓁蓁护在身后,却见数百名眼神空洞的村民举着农具冲出密林。他们皮肤下的青黑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徒手撕开士兵的铠甲时,竟感觉不到疼痛。卫蓁蓁从袖中甩出浸过解药的银丝软鞭,缠住一名中蛊者的脖颈,却发现寻常解毒之法毫无作用。
第21章 狩猎惊弓:林间箭矢指帝王命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