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脸色愈发难看。殿外惊雷炸响,照亮萧沅脸上新添的伤疤——那是北疆战场上留下的箭伤。
“好个太后。”容珩将密函掷在火盆里,信纸瞬间燃成灰烬,“萧将军,你既回来了,明日早朝便随驾吧。”
萧沅起身时,与卫蓁蓁目光相撞。她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那是他们当年约定的暗号。当年他教她的防身术,此刻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待容珩离开,萧沅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酥皮被雨水浸得发软:“城西老字号的玫瑰酥,还是热的。”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今夜子时,冷宫枯井见。”
子时三刻,卫蓁蓁裹着斗篷摸到冷宫。萧沅已在井边等候,手中举着半截断簪——正是她做宫女时遗失的那支。
“在北疆军营找到的。”萧沅将断簪塞进她掌心,“当年太后身边的嬷嬷,如今是二皇子的乳母。”
卫蓁蓁握紧断簪,簪头的碎玉硌得掌心生疼。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太子遇刺前,曾塞给她一张字条:“查二皇子乳母。”
“萧沅,你说我该信谁?”她望着黑洞洞的井口,“陛下要保三皇子,可三皇子的玉佩与二皇子是一对;太子看似贤德,却被御史台抓着把柄不放。”
萧沅沉默良久,解下披风裹住她颤抖的肩:“你还记得做宫女时,我们在宫墙根下种的那株野蔷薇吗?无论被踩多少次,来年春天照样开花。”他指尖拂过她发间的点翠步摇,“卫蓁蓁,你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远处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萧沅从井壁暗格里掏出个匣子,铜锁上刻着太后徽记:“这里面是二皇子的身世密档。明日早朝,我护着你。”
卫蓁蓁正要接匣子,冷宫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萧沅猛地将她推进井中,自己转身迎敌。月光下,她看见黑衣人手中的刀刃泛着幽蓝——是淬了毒的。
“快走!”萧沅的玄甲被砍出火星,“去乾清宫找陛下!”
卫蓁蓁攥着断簪爬向井口,却见萧沅后背中了一刀。他踉跄着撞向宫墙,野蔷薇的刺勾住他的披风,绽开朵朵血花。她想喊,却被人捂住嘴拖进黑暗。昏迷前,她听见萧沅沙哑的声音:“活下去……”
次日卯时,卫蓁蓁在椒房殿惊醒。茯苓正给她系凤袍,手背上有道新鲜的鞭痕。
“娘娘,萧将军被关进天牢了。”茯苓压低声音,“陛下说他私闯禁宫,意图谋反。”
卫蓁蓁摸向袖中,断簪还在,可密档匣子不见了。她望向镜中自己的脸,胭脂盖不住眼底的青黑。二十年前,她从浣衣局爬上后位;二十年后,她要从这深渊里,再杀出一条血路。
“备轿,去乾清宫。”她戴上凤冠,银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今日早朝,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这宫里的主人。”
雨还在下,卫蓁蓁踩着积水走向金銮殿。萧沅的话在耳畔回响:“你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她握紧断簪,簪尖刺破掌心,血珠滴在明黄的裙摆上,像是开了一朵倔强的野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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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太子之困局:储君之争深陷两难境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