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江南烟雨朦胧,而千里之外的西北荒漠,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正接近尾声。贺连洲蜷缩在枯井中,身上的锦袍早已被风沙撕成布条,脸上满是血污与尘土。他颤抖着摸向怀中的密信,那是他妄图勾结北狄东山再起的最后筹码,却在触到信纸的瞬间僵住——不知何时,信上的字迹竟被汗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贺大人,别来无恙?”冰冷的声音从井口传来。贺连洲抬头,正对上萧沅森冷的目光。大将军一身玄甲在烈日下泛着寒光,身后是整装待发的铁骑,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自贺府覆灭后,他带着死士追缉贺连洲三个月,终于在这荒漠深处将其堵截。
贺连洲喉咙发出咯咯的笑声,抓起井壁的碎石狠狠砸向萧沅:“你以为抓住我就够了?北狄的铁骑......”话音未落,一支利箭擦着他耳畔钉入井壁,正是容珩的暗卫统领所射。紧接着,绳索垂下,贺连洲被粗暴地拽出枯井,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恍惚间看见天边飘来的明黄龙旗——容珩竟也亲自来了。
“贺卿,朕给过你机会。”容珩咳着血掀开轿帘,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失望,“私通外敌、残害忠良,你可知这一路,多少百姓因你流离失所?”他挥了挥手,侍卫立刻将贺连洲拖上囚车。车队返程那日,荒漠中响起百姓们自发的欢呼声,有人甚至将鞋底扔向囚车,咒骂声此起彼伏。
消息传回京城时,卫蓁蓁正在坤宁宫教小皇子读书。当女官颤抖着说出“贺连洲已被押解回京”时,她手中的毛笔重重落在宣纸上,墨汁溅开,宛如贺家当年泼在卫府门前的污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兄长被贺家设计陷害入狱时的绝望,父亲在朝堂上被贺太师当众羞辱时的悲愤,还有那些因贺家苛政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们的哭嚎。
而最刻骨铭心的,是上一世的血色黄昏。那时卫婉宁香消玉殒,贺连洲疯魔般闯入卫府,猩红着眼将剑抵在她喉间:“阿蓁,婉宁走得孤单,你下去陪陪她。”剑锋刺破肌肤的瞬间,她望着那张曾让自己心动的脸,只觉得荒谬又可悲——原来在贺连洲扭曲的爱意里,所有人都是卫婉宁的陪葬品。
三日后,午门。贺连洲被铁链锁在刑台上,昔日不可一世的太师之子,此刻眼神涣散如丧家之犬。卫蓁蓁身着凤袍立于观刑台,身旁是萧沅紧绷的身躯和容珩压抑的咳嗽声。当刽子手高举鬼头刀时,贺连洲突然疯狂大笑:“卫蓁蓁!婉宁在等我......”刀光闪过,头颅滚落,未说完的呓语消散在风中。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卫蓁蓁却感
第95章 贺连洲终局:穷途末路终偿一生罪孽[1/2页]